“不麻烦,一会儿你别叫疼就行。”顾西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后垂下了眼帘,指尖沾了一些药膏,抬手便抚上了她的脸。
清凉带着些微刺痛的触感,让言浓本能的往后瑟缩了一下。
顾西宴微微蹙眉,“别动!”
他指腹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些,言浓忍不住“嘶”了一声,语气里也不自觉的带了点埋怨:“疼!轻点!”
顾西宴莫名的抬头,正好对上她沁润了水光的眼眸。
言浓本就生了一双楚楚可怜的小鹿眼,如今生理性的溢出泪光,让她的双眼看起来无辜极了,好似被人狠狠欺负了一般。
顾西宴不动声色的别开头,耳尖却泛起了一抹红。
他喉结滚动,声音低下去不少:“疼也要忍着。”
言浓微微怔了一下,一些刻意回避的记忆,悄无声息的霸占了她此刻的思绪,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他白净的脖颈上。
那个晚上,由于是初次,她曾疼的满头大汗,用力抓破了男人的后背,报复他的强势霸道,对方没有一句抱怨,滚动的喉结,低低的溢出几个字:“忍着,我轻轻地。”
“嘶……”言浓走远的思绪,被脸颊上微微的刺痛,猛地拉回了现实。
药膏已经抹好了,顾西宴温热粗粝的指腹,却还停留在她的脸颊上。
“我的脖子很好看?”他意味不明的询问,落入言浓耳朵里,显得极为刻意,她连忙移开了目光,小声回答:“还行。”
闻言,顾西宴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不满,“还行就是一般的意思,言小姐,我在你眼里很一般吗?”
言浓不理解话题为何会从脖子跳跃到了他整个人身上?
顾西宴的外形是无可挑剔的,拥有这般出众的外表与家世的他,根本不像是会在乎别人几句评价的人,何况她刚刚的回答也没什么不对啊?
言浓想不通,心里微微郁闷,正想着如何才能完美回答他的话时,顾西宴却自问自答的抢先:“看来是很一般,在言小姐的品位当中,应该只有陆严廷那样的才算不一般。”
他收起药膏,漫不经心的用酒精擦拭手指,可话语却格外锋利。
言浓:“……”
顾西宴显然是在讽刺她的品位不行,虽然这也是事实,可言浓终归还是有些郁闷。
而且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把顾西宴给得罪了,所以他今话,才总是带着刺。
联想到回老宅之前,他问的那句“好玩吗”,言浓可以肯定,顾西宴知道了什么。
看来给她擦药是假,兴师问罪才是真。
他是个成功且精明的商人,言浓从未想过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自己利用他去了乔陆两家的订婚宴,还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到头来还是他给收拾的烂摊子,他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原本还算镇定的言浓,心里不免忐忑了起来。
她微微咽了口唾沫,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坦白:“顾先生,我承认订婚宴上的事情是我做的,但我只是想为自己争口气而已,没有想过利用您,更没想过要让您帮我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