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定王是不是有什么苦衷。</p>

但他从未对程钰坦言过，那便是有苦衷，也是他自寻的。</p>

她是程钰的发妻，自然以程钰的想法为重，才不会在不知全貌的情况下贸然劝说程钰与定王缓和关系。</p>

就像她自己一样。</p>

若程钰劝她放过宋修齐，那她能炸！</p>

目送着两人离开，定王身边的长随忍不住走到了他身边，低声说：“王爷，当年的事……”</p>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定王警告的看了一眼，“闭嘴！”</p>

有些事能说，有些事……绝不能说。</p>

宋芙被程钰推着上了马车。</p>

他才道：“怎的半点防人之心也无，谁叫你都去！”</p>

他说的自然是定王。</p>

宋芙对他展颜一笑，选择顺毛捋，“夫君教训的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去。”</p>

说的很好，但程钰不信。</p>

他家阿芙素来都是有自己想法的，此刻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哄哄他。</p>

偏偏……他就吃这一套。</p>

瞧着眼前面色红润，眼眸如星的小姑娘对他粲然笑着，程钰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熨帖舒坦。</p>

连带着看整个世界都顺眼起来。</p>

程钰心情变好，宋芙这才凑到他身边，低声将今日定王跟她说的两件事说了一下。</p>

程钰嗯了一声，到底没说什么。</p>

宋芙想了想，又道：“我今日问了长公主，长公主说今日之事，怕是十八年前的事重现。”</p>

只是那一次没有她与程钰。</p>

所以……</p>

“我知道。”程钰直接点头。</p>

嗯？</p>

宋芙有些诧异的抬眸，眼睛微微瞪大，程钰知道？</p>

程钰伸手捏了捏宋芙的鼻子，“你忘了，夤夜司是做什么的？”</p>

宋芙恍然！</p>

夤夜司在都城手眼通天，纵是十八年前的旧事，程钰想要查到也并非难事。</p>

程钰伸手揉了揉宋芙的头，眼里带着无奈。</p>

他知道的还有更多，只是都是前尘旧事，有些他不便于与宋芙说。</p>

但此刻既然提到这件事。</p>

程钰想了想，还是对宋芙低声道：“当初定王与母亲并非两情相悦，而是先太后赐婚。”</p>

提到“先太后”，程钰的言辞里难掩冷意。</p>

毕竟就上次九转逍遥丸的事情来看，长乐公主虽然是先太后所出。</p>

但先太后对于这个女儿实在是……</p>

以至于程钰对这个嫡亲的外祖母也没甚感情。</p>

宋芙听到这话，抿紧了唇。</p>

定王当真不喜欢长乐公主吗？可她瞧着定王对程钰……似乎挺关心的。</p>

“事情都过去了。”程钰再次伸手揉了揉宋芙的头。</p>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江家门前。</p>

就在这时。</p>

有脚步声匆匆而来，紧接着剑影的声音响起，“世子，世子妃！”</p>

“刚刚夤夜司传来消息，宋修齐妄图在狱中自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