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才要应话，楼梯那边这时有声响，众人望过去，曼青转回目光随口问：“功课做完了？”</p>

明礼苦着一张脸，“做完了。”他耸耸鼻子，接下来的话却让顾家人石破天惊，“家里买火药干什么？”</p>

明德脸色骤变，他现下对这个有心理阴影。斥道：“无端端提这个做什么，哪来的火药！你一天天……”</p>

“明德哥，是我，明智有用，叫我给他备的。” 曼青打断顾明德，视线才从他身后收回，脸上的笑意不知怎的全然淡了，最后敛起。</p>

明德不满地嘟囔：“什么事非要用这个，我现在看不……”</p>

王曼青又说：“娘方才</p>

说这几天口味淡出鸟了，想吃点有味的，你上回做那个青菜脯不是挺合她胃口？再给她做一点。”</p>

“啊，娘要吃，那我马上弄。”他回过头，“你们随意，我去去厨房。”</p>

“也要上工了，我们回去准备准备。”姑嫂俩识趣起身。</p>

阿月搁下杯子，顺手推了推，跟着站起来：“我也一道回去。”</p>

三人鱼随出了屋，王曼青盯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发怔。</p>

明礼：“嫂嫂杵这是忘东西了？”</p>

“是吧。”曼青喃喃道，明礼一时分不清她是在回应自己的话，还是在自说自话。</p>

须臾，他听嫂嫂问：“现在还能闻到火药味吗？”</p>

明礼天生一个狗鼻子，这事外面不传，顾家却人尽皆知。年前几兄弟跟父亲、舅舅一起进山，当时明智就靠着他的鼻子，准确定位野猪的位置。</p>

“咦，刚才还很浓的，怎的才一会工夫就好似没了？”</p>

“是吗？”</p>

王曼青已沉了脸，冷冷道：“你过去，拿那个三个杯盏闻一闻，再跟我说。”</p>

明礼心里疑惑，想要问个为什么？一抬头见嫂嫂脸绷得紧紧的。他从没见嫂嫂这样过，好似下一刻就要将人撕了般凶神恶煞的。</p>

听话地走过去，将她说的三只杯子一一凑近闻了闻，又重点复闻了其中一只。</p>

十二岁的少年已经懂事，这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p>

“如何？”他嫂嫂问。</p>

“有一个上面味还是挺明显的。可是——”明礼迟疑了。</p>

王曼</p>

青一瞬不错地看着他：“怎么？”</p>

“我不知道怎么说，怕你生气。”</p>

“说吧，我有心理准备。”她不过是想多一重确认，盖章定论，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罢了。</p>

“那我真说了——”</p>

王曼青蓦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明礼道：“我没记错的话，按这个杯子的位置，它是英姨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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