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饿了,在前院吃席。”少少扬眉问道,“听闻李老爷是大善人,今日我们可以吃席到夜里吗?”
“那是自然,神医想吃多少便吃多少。”他迫切道,“神医,如何施针?”
少少先给他把脉,“你体内的酒气散得差不多了,还请躺下。”
李老爷急切地躺下,“施针要解开衣物吗?”
“穿着亵衣便可。”
她打开针囊,大大小小的银针排列齐整。
素手取了一根细长的银针,“躺好,不要动。”
他突然有点难为情,对着这么一个美艳的姑娘躺下,还衣裳不整,怪不好意思的。
“李老爷,躺平。”
少少的眼里,眼前只是一具无关性别的躯体。
李老爷看站在一旁的管家一眼,窘迫、忐忑地躺下。
管家问道:“神医,老爷会疼吗?”
“有点疼,忍忍就好了。”
她把短绸裤拉平整,尔后落针如风。
管家看她冷不丁就刺入一针,快狠准,眨眼间就施了几针,不由得头皮发麻。
不多时,老爷的腰腹、身上插了一二十针。
李老爷的眉头跳了跳,“不那么疼了,能忍受。”
“早着呢。”
话音方落,少少把银针再刺入三分。
他痛得惨叫,“怎么这么疼?”
“别动!”她循序把每支银针刺入更深,“疼了才有疗效。”
“真的疼……”李老爷痛苦地捶打床榻。
“忍一刻就好了。”少少冷冷道,“想要有儿送终,就要吃点苦头。”
管事拿来一块汗巾,让李老爷咬着。
另一边,叶姝影和沈慕扮作运送泔水的下人,把几大桶泔水运送出去。
他们把雨宁放在麻袋里,再放在泔水桶里,盖上,最后运出去。
府里的下人忙得跟陀螺似的,没人发现他们的异常举动。
入夜,他们顺利地来到九湖镇外的官道,等候少少。
“少少还不来,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叶姝影焦虑不已。
“少少姑娘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沈慕宽慰道,“你有没有觉得,雨宁姑娘有所隐瞒?”
“刚才我问她是否知道玷污丁香的男子,她的眼神有点闪躲,的确有所隐瞒。她在李家遭受了欺凌和虐打,不敢相信素昧平生的我们,有所保留,是人之常情。”
世间的人都想活下去,人性的幽微、复杂可以理解。
他摸摸她的后脑,“一横,一竖,是‘林’的起笔,足以证明戕害丁香的凶手不是洛风。你可以放心了。”
叶姝影摇头,“丁香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叶’这个字,她可能会先写左边,也可能先写右边。”
他明白她的顾虑。
公堂上,倘若双方对峙,对方极有可能提出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