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胁迫下，何文韬迫不得已跟他们进了承欢山庄，来到二楼雅间。

他看着沈慕优雅地斟茶，不知为什么，有点拘谨。

“放松点，我们又不会吃了你。”叶姝影吃着糕点，把一块鲜果递给何文韬。

“喝茶。”沈慕把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

三千白发倾落，如清雪纷纷扬扬。

何文韬抱着茶杯，好似抱着救命的稻草。

“何大人，你应该知道我们想问什么。”沈慕浅抿一口茶水，唇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沈大公子，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为何把我带到这儿。”何文韬愁苦地皱眉。

“你是京兆尹，从三品朝廷命官，把腰杆挺直一点，该有的排面还是要有的。”她慢条斯理地说道。

“叶大人，你也知道我的官职比你大，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你不说实话，不配合大理寺办案，我们就只能‘欺负’何大人喽。”

叶姝影笑得人畜无害，“明日一早，会不会有人把何大人夜欺数女一事绘声绘色地告到御前，要看你是不是配合大理寺。”

何文韬：“……”

悲愤交加。

他咬牙愤愤道：“你们要我说什么？”

沈慕云淡风轻地问：“蔡志安潜进昭云公主府，不是行窃，究竟所为何事？”

“昭云公主府的侍卫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

“蔡志安承认行窃了吗？”

“……好像承认了。”

“好像？”叶姝影愤怒地拍案，“何大人，你就是这么当京兆尹的吗？”

“你区区大理寺司直，有何资格对我大呼小叫？”何文韬怒斥。

被这二人按着头打，太憋屈！太窝囊！

叶姝影冷笑，“蔡志安等四人于闹市自焚，京兆府首当其冲。我们大理寺查不到线索，只能把京兆府拉下来当垫背喽。”

沈慕风光霁月地饮茶，“顺便送京兆府一份大礼，陛下震怒，只怕何大人乌纱帽难保。”

“什么大礼？”何文韬惊惧地问。

“自然是何大人收受贿赂，任由那些人在闹市自焚，扰乱治安，引起全城恐慌。”沈慕高深莫测地笑。

“你！”何文韬气得快模糊了

“蔡志安潜进昭云公主府，是不是找他的弟弟蔡志尧？”叶姝影灵机一动，“你可以不用回答，若‘是’，便喝茶。”

何文韬犹豫了半瞬，终究拿起茶杯。

她欣喜地看沈慕，接着问：“蔡志安如何得知蔡志尧在昭云公主府？”

何文韬摇头。

沈慕冷冷地问：“蔡志尧在昭云公主府遇害了？”

何文韬激烈地摇头，双手合十求他们放过自己。

叶姝影觉得，他应该不知道蔡志尧是生是死。

毕竟，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蔡志安关押在京兆府期间，跟你说过什么？”沈慕接着问。

“他整日大喊大叫，说自己是冤枉的。”何文韬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京兆尹何大人被人扒光了游街，应该是万人空巷的盛况吧？”叶姝影突发奇想，笑盈盈道，“如此一来，何大人便是大周国第一个扒光了游街的朝廷命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甚好。”

沈慕手指翻转，何文韬的腰带便松散下来。

何文韬大惊失色地跪地求饶，“……蔡志安说，他弟弟被昭云公主府的人掳走……求我去查昭云公主府。”

“还有呢？”

“还有……他查到，昭云公主当街掳走不少年轻男子，逼迫他们当面首……若有不从，便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把他们折磨致死。”

叶姝影看向沈慕。

蔡志安如何查到这些？

何文韬趁他们不注意，慌不择路地逃了。

“昭云公主的确养了不少面首，但并没有传出她当街强抢民男这种事。”沈慕剑眉微压。

“我有个想法，我和少少女扮男装，进昭云公主府当面首。”叶姝影觉着，以面首的身份在昭云公主府暗查，一定能查到线索。

“不可，太危险。”他极力反对，不愿她再次涉险。

“昭云公主应该见过二表哥，他不行。你虽有盛世美颜，武艺高强，活儿好，但是，沈大公子的名气太大，说不定公主府有人见过你，也不行。”她嘀嘀咕咕地琢磨着。

沈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