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奋力地反抗。</p>

裴野扣着她的双手，从身后抱着她，把她锁在怀里。</p>

“我知道你不是……我只想抱着你，好不好？”</p>

“不行！”</p>

“我只想抱着你……”</p>

他沉哑的声音含着无尽的委屈、悲伤、痛楚，让人心生怜悯。</p>

叶姝影怀疑自己听错了。</p>

他是杀人如麻的恶魔，不需要她的同情，更不值得怜悯。</p>

不过，裴野在她的头顶蹭了蹭，便不再动了。</p>

她知道无论如何是挣脱不开的，无奈地选择了放弃。</p>

他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渐渐平静下来。</p>

叶姝影担心他突然发癫，紧张地戒备着，四肢紧绷。</p>

过了很久很久，也许半个时辰，也许一个时辰。</p>

她感觉到他的手松了点，轻轻地挣开，缓慢地起身。</p>

她蹲在床边，见他睡得很沉，犹豫着伸手。</p>

要不要趁机摘下他的鬼面具？</p>

可是，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p>

叶姝影心惊肉跳地离去。</p>

裴野在她刚挣开时便醒了。</p>

他看着她仓惶地逃离，唇角滑出一丝苦笑。</p>

……</p>

叶姝影回到大理寺时，华灯初上。</p>

少少和乔飞羽得知王绪是凶手，而且已经咬舌自尽，气得不行。</p>

此前差役查抄了王绪的住处，没找</p>

到有用的线索。</p>

“王绪和那个白衣女子是同谋，我们必须找到那女子。”少少沉眉寻思，“她究竟躲在哪里呢？”</p>

“我问了跟王绪有点交情的人，他们说王绪每日早早地到大理寺，很晚才回去，风雨无阻。”乔飞羽不可思议道，“他就没有半点喜好或是消遣吗？”</p>

“除了回住处睡觉，他不去别的地方吗？”叶姝影问道。</p>

少少把那些差役、小吏传唤过来。</p>

他们面面相觑，对王绪此人实在是不了解。</p>

一个差役忽然道：“我想起一件事，大约半个月前，我吃过午饭，上街为母亲买白糖糕，看见王绪买了一盒蜜饯。我知道他从来不吃蜜饯，觉得奇怪，便想问他，给谁买的蜜饯。”</p>

“他走得很快，我追不上，但越发觉得不对劲，就一直跟着。我看见他走进小红楼，不过很快就出来了。”</p>

“小红楼是不入流的青楼，我想着小红楼里应该有一个跟他相好的姑娘，便没多想。”</p>

当即，少少和乔飞羽带差役去小红楼搜查。</p>

叶姝影留守大理寺，闭目冥想。</p>

王绪是凶手，白衣女子是共犯。</p>

她的脑海里浮现释迦湖白衣女子凌空弹奏凤首箜篌的一幕，还有，她从陶府上空消失的一幕……</p>

不对！</p>

王绪死了，但没留下字。</p>

倘若此案跟此前的几桩连环凶杀案有关联，凶手定会留下两个字。</p>

再者，他是文弱书生，四肢、身上都没有练武的迹象。</p>

那么，王绪</p>

不是主谋！</p>

主谋是白衣女子！</p>

叶姝影忽然睁眼，拿起炭笔，聚精会神地画起来。</p>

画了一张又一张。</p>

王绪不可能屠杀陶家满门，只能是协助。</p>

那么，白衣女子身怀武艺，用特殊的凶器杀了五十多人……</p>

轻功、内力皆不俗。</p>

叶姝影画了一张白衣女子现于人前的容貌，又画一张。</p>

她愣愣地看着第二张画像，怎么会这样？</p>

这时，不三骑快马回来汇报：“叶大人，乔大人查封了小红楼，但没找到那个白衣女子。”</p>

叶姝影带着画像，骑马赶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