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对阳城战事亦有了解，他只是作为援军主将出征，真到了阳城，得听姜禹的。</p>

事实上在得到兵部调令的时候，他颇为犹豫，甚至胆怯。</p>

谁不知道姜禹是五皇子的亲舅舅，自己已与五皇子决裂，姜禹能给他什么好果子吃！</p>

此刻听裴之衍这样说，他面露难色，“殿下可知，阳城守将是谁？”</p>

裴之衍回到自己座位，似笑非笑，“姜禹。”</p>

萧瑾低下头，踌躇半晌方才开口，“殿下有所不知，五皇子对末将一直颇有微词，此番出兵阳城，末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p>

“怕姜禹会找你麻烦？”</p>

“只要平王殿下吩咐，末将必会竭尽全力！”萧瑾拱手，信誓旦旦。</p>

裴之衍瞧他一眼，“本王还没吩咐，萧将军就这么肯定会竭尽全力？”</p>

“殿下吩咐！”</p>

“杀了姜禹。”</p>

此言一出，萧瑾猛然抬头，眼中露出惊恐神色。</p>

裴之衍神态自若，“不杀他，主功怎么会轮到你？”</p>

“可……可是……”</p>

萧瑾怎么都没想到裴之衍让他做的事，竟然是取姜禹性命，“此事……”</p>

“萧将军仔细想想，作为一个被裴铮弃掉的棋子，你另投别的皇子，裴铮会怎么想，他会怎么跟他的亲舅舅说，阳城战事这么好的机会，你猜姜禹会不会生出同样的心思？”</p>

被裴之衍说到痛处，萧瑾心中委屈，“南征时，末将从未畏敌不战！”</p>

裴之衍忽然觉得萧瑾被弃不是没有原因，“这个时候，萧将军说这种话，是在后悔与裴铮决裂？”</p>

萧瑾诚惶诚恐，“末将只听殿下的！”</p>

“不是听本王的，是听你自己的。”裴之衍纠正道，“此去阳城，萧将军是想不明不白死在姜禹手里，还是带着赫赫战功，回皇城受勋封爵，皆在你。”</p>

关乎生死，萧瑾根本没有选择，“末将想活！”</p>

裴之衍很满意这个答案，“只要萧将军肯依本王计划行事，我保证阳城大捷的主功非你莫属，至于姜禹，随他去罢。”</p>

“末将必以平王殿下马首是瞻……”</p>

见萧瑾欲言又止，裴之衍扬了扬眉，“萧将军有话不妨直说。”</p>

“刚刚殿下提到‘另投别的皇子’……”</p>

萧瑾近段时间亦有耳闻，“可是晋王？”</p>

裴之衍饶有兴致看过来，“若本王说是，萧将军当如何？”</p>

萧瑾心凉半截，晋王的出身，根本不可能成为新帝。</p>

“晋王不过是幌子，是太子。”</p>

听到回答，萧瑾猛抬头，“太子？”</p>

“且等萧将军入阳城，战事过半，谢承会从西河带兵助你。”裴之衍看出萧瑾一脸迷茫，“谢承是太子的人，你不知道？”</p>

萧瑾摇头，“末将……不知。”</p>

“现在知道了。”</p>

裴之衍见萧瑾情绪不高，“萧将军还在担心什么？”</p>

“末将跟九皇子素来不和，只怕太子殿下未必能容得下末将。”</p>

裴之衍笑了笑，“所以你觉得太子为何要委托本王，推荐将军？”</p>

萧瑾震惊，“是……太子殿下的意思？”</p>

“你是你，裴冽是裴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