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一个道士独挡百余重甲,且还毫发无损,士气瞬间跌落谷底。
王长清面容冷峻,一招一式凌厉霸气。
只要他拖住这一批玄甲兵,就可以配合北离军队将他们全部围杀!
城里的人都能得救,他心爱的女子也能得救。
只需再撑片刻……
心中的信念催促着他不断挥舞手中的剑,直到浑身的力气耗尽,也依旧没有停歇。
而就在这时候,脚下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像是有千军万马从远处奔腾而来。
那种震撼力,仿佛千军万马踏平了整座大地,令人忍不住颤栗!
完了……
这个词涌上脑海的同时,南诀军队中不少人露出恐惧之色,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双腿一软,瘫痪在地。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似有千军万马奔腾。
五里……
四里……
三里……
二里……
北离的军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一匹黑色骏马从远处疾驰来,停驻在距离南诀军队不足两里的位置上,扬蹄嘶鸣。
马背上,银甲将军一袭银袍翻卷,随着劲风猎猎作响,俊逸如玉的面容透着一丝刚毅肃穆,漆黑深邃的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
他们在离城池一里地外停了下来。
八千余玄甲兵纷纷调转枪头,将器械对准身后的北离军队。
“怎么停下来了?”城墙上的百姓一脸疑惑的道。
“不知道呀,难道他们害怕了吗?”
城楼上的百姓议论纷纷,他们看见北离军队没有立即进攻,反而勒停了马匹,不免有些奇怪。
可很快,他们就知道这支军队为何停下来了。
只见一排排火炮被推出来,炮筒对准了正前方。
那些玄甲兵看到那一排排火炮,惊愕得瞠目结舌。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南诀将领露出惊恐的眼神。
洛城军里,银甲将军挥了挥手,洛城军立刻开始填充炮弹。
副将看着城墙上还站着的百姓,连忙走出来,说道:“将军不可!那座城里还有我们北离的百姓。”
银甲将军眉梢轻挑,语含讥讽:“那又如何?你难道要让我们洛城军这些兄弟发起冲锋?那可是南诀玄甲兵,你是想让轻甲对阵重甲,让兄弟们白白送死吗!”
轻甲对阵重甲,无异于以卵击石,或许一场冲锋下来,他这三万洛城军死伤大半,对方也不会减员多少。
副将哑言,低垂着头默然不语。
银甲将军拔出佩剑,缓缓举起。
就在这时,副将翻身下马半跪在地上,沉声道:“将军!末将愿领一万洛城军击溃敌军,还请将军准许!”
闻言,银甲将军微愣,他没有想到副将竟然主动请缨。
那可是玄甲兵,即便是大都护领军,都损失惨重的存在。
“愚蠢!”银甲将军怒斥道。
望着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副手,银甲将军可谓是无比愤怒。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这应该是每个将军该有的觉悟。
城中不过是一些苟延残喘的百姓,而他洛城军可是北离的精锐,是上战场浴血奋战的战士。
用他们的性命换取一些老弱病残,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将军,他们是北离的百姓,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他们,若士兵舍弃百姓,我们上战场的意义是什么?”副将抬头道。
“你这蠢货!”银甲将军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随即高举长剑:“点炮手听令!”
“开炮!”
刹那间,炮声震耳欲聋,无数颗炮弹飞向城中,带着毁灭天地的威势朝着南诀玄甲兵射来。
城墙下,南诀将领望着漫天炮弹,怒吼道:“他们疯了吗!”
与此同时,望着那满天炮雨,城墙上的百姓懵了。
北离的士兵,他们的守护神,竟将炮火打向了他们?
扁素尘缓缓走向前,眼角流淌下一滴泪水。
轰隆隆!
漫天炮雨倾泻而下,爆炸声传入耳膜,整个世界仿佛在顷刻间颠覆。
望着那铺天盖地的火点,王长清绝望的笑了。
城内,几个老人坐倒在街道的角落,浑浊的老眼空洞无神,而其它孩童和妇女则蜷缩在屋檐底下瑟瑟发抖。
他们由绝望到生的希望,再由生的希望变为更大的绝望。
祭坛中。
老道士睁开秽浊的眼睛,梦醒时分,眼中闪过一道狠厉。
他对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恶狠狠道:“杀死所有萧氏皇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