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树挂了冰,没有温度的太阳升得老高,反射出咖啡馆橱窗的一点微光。
盛澜清进去点了杯美式和芦笋三明治,抬头就瞥见复古木架放着的财经杂志。
封面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眉眼低垂,手里握了只金属制的钢笔,灰西装贴合着极有力的腰身,肩部曲线之下都张力满满。
“哇,是席玉啊!”
“我要,我要那本杂志!快拿给我。”
满足了心愿的小姑娘三三两两走远,不时发出娇笑。
盛澜清隐约听见她们说想当席玉的办公桌,这样可以每日被他漂亮的手臂给压住,而钢笔则不是每每都要用的。
席玉不是没听过年轻女性的软语,她们花样百放低身段来接近他,妄想跟他有点什么。
那人挣扎着被保镖拖下去,露出的面孔瞧着跟席玉有三分相似,额间还有未干的血迹。
刚到停车场入口,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显得分明沉闷。
盛澜清快走几步,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急促起来,慌乱的心跳声控制不住变大。
触及的柔软馨香无一不在动摇瓦解席玉强硬冰冷的心志。
先前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狂热的粉丝冲过来要挟持她。
毕竟深更半夜,单独打车回去会很麻烦。
她踮起脚向那边张望:“你的事结束了?”
“清姐.”
席家的长子在上次买凶未遂后,耗尽了席玉仅有的耐心,收回了留给他的最后一点财产。
“席玉,”盛澜清急忙上前,拦在席玉跟前,“我求你,求你送我回家。”
单只是寻常说话,即便内容再刻薄无聊,都让人忍不住想一直听下去。
盛澜清讶异于席玉今天的好脾气,正要笑眯眯地挥手作别,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那算了,你自己注意点。不用来接我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求?”
“你帮帮我。”
昨夜对席玉起的那些心思不是燕过无痕,寻常意思的话此刻竟似有千百种意味。
只是那时都是白天,她身边还有很多安保人员,轻松就维持住了秩序。
没了好日子过,这人终于学会了摇尾乞怜。
“只要有席先生采访照片的杂志,都是销量最好的。我们店本来只借不卖,但架不住客人们热情。”
求人的话说成是命令。
“我开错路了。然后太着急,不小心开错道又追尾了。现在被拉在路边,被交警叔叔教育”
周围寂静无声。
“拜托拜托嘛,回你家也是可以的哦。”
他一时有些不忍放手,却在下一刻被盛澜清推开。
似乎是任他予取予求。
那辆限量版的布加迪开过来,稳稳停在两人身前。
而盛澜清的语气简直不算好,这个关头还有种“不帮我,你就完蛋了”的威胁感。
他突然起了点调笑的心思,一伸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凑到她耳边说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原本说出口的话应该还要刻薄些,只是怀中的人意外的轻盈。
盛家是有司机,但盛沧庭向来无利不起早。
助理隐带哭腔的苦涩腔调传来。
这样悲惨的生活持续了两个月,席玉就不怎么来剧团了。
作为回报,席玉每天凌晨四点就会叫她起来练台步,直练到晚上十二点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