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想啊,顾怀若要不是我喜欢的人,我真想大骂他一句癫公,幸好那个女孩子不是这样的癫婆,拎起包就走了。”
黎若芙眉飞色舞地说着,却被姐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黎若水无奈地说道:“你比她能好多少呢,人家至少能及时止损。你啊,算是栽在他身上,起不来了。”
“他是我学生时代喜欢的第一个男孩子嘛,当然要特殊一点。”
黎若芙瘪了瘪嘴,不以为然。
“盛姐姐,”她转过脸去问盛澜清,“你第一次喜欢的男孩子,是什么样呀?”
盛澜清顿了顿,想到她刚念小学时,画的一幅铅笔画,有种万念俱灰的羞耻。
小孩子的喜欢嘛,其实就像喜欢一朵颜色漂亮的花儿,一只毛绒绒的小狗,或者天上一朵奇形怪状的云,简单又纯粹。
黎若芙震惊地张大了嘴,惊叹道:“卧槽,这小子不得患无妻徒刑啊!小小年纪,这嘴这么毒!”
陆琳没想把她教成一位小淑女,却希望她能够学会讨男人的欢心。
“这哪跟哪儿啊,人家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呢。你一个成年人,怎么这么幼稚,还跟小孩计较?”
他捏了捏眉心,疲惫难以掩饰。
“因为啊,”少年席玉俯身,隔着玻璃门凑近她,轻声说道,“你妈妈不爱你,以后也没有人会爱你。”
“胡说八道。”
“我那个时候年纪轻,怎么记得住这些。只记得那个后花园里,好像种了很多百合花。”
“你那边现在应该是凌晨三四点吧,怎么想起来要给我打电话?”
盛澜清侧卧在厚厚的地毯上,另一只手将雪花搂在怀里,使劲儿地撸。
比起一般孩子圆溜溜的杏眼,她的眼尾上挑,笑起来更为狭长,气势更足。
他更不会对一个婴儿肥、没有腰的小女孩生出禽兽之心。
不过五六岁的小丫头,粉雕玉琢的,穿了淡粉的公主纱裙,白色的小皮鞋,丸子头。
席玉笑了起来,声音充满了愉悦:“好,那我就不跟她计较了。再过两天,我就回来陪你参加婚礼。”
盛澜清想起时逾白,都有些义愤填膺。
“刚好我跟我妈在这一家的邻居家里做客,我偷偷摸摸从没关的后花园里溜进去,问那个小哥哥,我能不能吃一口他的蛋糕?”
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据闻,盛家继承人盛华柔将和宋家公子宋时聿联姻……”
盛澜清最近不大想见到席玉,他实在阴阳怪气得很,难以伺候。
“不高兴了?”
席玉的声音里带了些笑意,说道:“你不就是我在外面养的新人吗?”
居然是她啊,那个骄傲的小丫头。
随着时光的流逝,盛澜清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浑身的傲气内敛,隐藏在了骨子里。
他那个时候只想:哦,这么小的小丫头,都这么拜金啊。真恶心!
这是黎若水自己的选择,她无从干涉。
盛澜清坐起身,背靠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并调成了静音。
但也不妨碍,她对时逾白横挑鼻子竖挑眼。
但……刚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少年,显然算不上是男人。
盛澜清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不是想吃蛋糕,而是想让小哥哥打开那扇门,放她进客厅。
就是一向讨厌她的盛夫人,见到她这模样,也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不该这样去为难一个小孩子。
“好,晚安。你快休息吧。别太累了。”
“席玉,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盛澜清微笑说道:“他说我长得丑,还让我滚!”
“嗯。”
席玉轻轻应了一声,就陷入了沉默。
只在母亲来的时候,面对生母的数落,慢慢垂头,眼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水泥地面。
只是出于陆琳的教导,她秉持着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太廉价的家教,拐弯抹角地问出了这句话。
席玉半靠在床上,卧室没开灯,只余窗外照进来的一点月光。
盛澜清被他突然绽放的笑意迷花了眼,乖巧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盛澜清不在意,将今天在黎若芙家的经历都挨着挨着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