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平时，她一定能敏锐地感知到席玉的情绪。

四五.七七.一二七.二三八

“付青珩其实也不错，年轻又赤忱，但是不太成熟，恐怕承担不起一个家庭的责任。办公室恋情容易影响工作。”

“一辈子的好朋友？”

似乎他本身心神俱裂，都不如她的一颦一笑、一次蹙眉来得重要。

凭借席玉编织的天罗地网，初涉情滋味的年轻姑娘，恐怕很难不深陷其中。

若此事为真，那么旧事重提，无疑是对席玉的伤害。

如果是假的，也不见得会让他有多高兴。

“盛澜清，”他嗓音微哑地开口，将桌面的一把折叠刀递给她，“你如果想让我死，直接冲这里来。”

他握住她的手腕，眼睛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让刀尖往胸膛处撞去，直至最后细微的距离，才松开了她的手。

“而且，”盛澜清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今天跟我说了一件事，他说你……说你……”

席玉沉默了片刻，并未做出任何解释。

她其实一点儿都不特殊。

他语速极慢地说道，似乎毫不在意。

但又不知道，为了他去赌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到底值不值得。

“我确实有想过这件事情。顾怀若性格温和，学历高，工作也稳定，是个好人选。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父母不太同意我们的婚事。”

“席家的小公子，现在就是一摊烂泥。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否则我不会有勇气追求你，妄想自己也是能得到幸福的。”

她当初折的时候，只想着每一个字、每一颗精致的星星，都是满满的心意，用再大的价钱都换不来。

这是席玉的字，铁画银钩又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风流印记。

“我确实是差一点，就被人毁了。如果不是那天刚好心情极差，只喝了一点点亲生母亲递过来的水，又刚好对药物过敏，反应极大，提前醒了过来。”

可是后来进入社会，她才懂得这些心意既贵重又廉价。

“没关系，”席玉浅浅笑了起来，轻声道，“你只当这是送给十八岁的盛澜清。”

一颗真心，有时候还不如一百块钱来得重要。

“清清，我还没这么伟大，能做到爱在心里口难开。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唯独盛澜清，只是刚一想起，就会让他心痛。

他解释不了自己对盛澜清的感情。

但现在，嗜睡和疲惫时时包围着她，让她只将席玉最后一句话收入耳底。

“我是人，我的身躯也是血肉之躯，会受伤、会痛，也会难过。只有这么一颗心，都捧给了你。你连一个考虑的机会，都不曾给我吗？”

盛澜清怔怔地松开手，任由刀滑落在地，跟大理石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你又在欺负我了，”她低声喃喃道，“我给过你机会的，你又不肯要。”

她也是要面子的啊，不顾一切的又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