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全然是出于他发觉她的心虚,用来诈她的话。
只是盛澜清下一刻说出的话,差点让他几欲噬人。
“我确实差点被他欺负了,只是还没发生什么,顾老师他们就回来了。顶多算是被他占了点小便宜吧,亲都没亲到的。”
盛澜清以为他已经知道了真相,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出口。
“但是,”她瞥见他阴沉的脸色,赶紧补充道,“我也不是一无所获,我拿到了个东西。”
她跑下楼,从手提包里取出了录音笔,又送到席玉的面前,说道:“你看,虽然他没有承认是他做的,但是拿这个给黎若芙听一听,她应该就会倒戈。”
“哦,是吗?”
席玉很清楚黎若芙此刻的心态,不禁冷笑了起来。
“那么你说说看,为什么她听了这个东西,就会供出顾怀若呢?”
盛澜清一时难以启齿。
能让一个完全陷入爱情、失去理智的女人清醒过来的东西,还能是什么?
当然是她爱的那个男人,亲口粉碎她的希望。
席玉扬起手里的录音笔,定定地问道:“介意我先听一遍吗?”
盛澜清被他冷冽的目光看得有些害怕,却还是胆战心惊地说道:“你可以直接把它交给温宁的,听不听都无所谓,不影响什么的。”
“呵……”
席玉嗤笑了一声,神色陡然阴沉了很多,径自出了家门。
霓虹灯折射下的夜晚,车流不息,渐渐在白灯亮起的办公大厅里消弭声息。
开放式的书柜层层叠叠摆放了文件,灯火通明。
席玉瞥了眼办公桌刚端上来的冒着热气的咖啡,兴趣缺缺地挪开了目光。
“你还没找到证据?”
温宁揉了揉太阳穴,眼底青黑,极为坦然地说道:“快了,我马上就攻破嫌犯的心理防线了。”
席玉捏了捏眉心,对温宁的这个答案毫不意外,想到他刚在车内听到的东西,心底的怒气再一次达到巅峰。
“这个,给你。”
他没有过多犹豫,还是把录音笔交给了温宁。
“你该不会是用了些不法手段吧,我警告你啊,这里可是警察局。”
温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手打开录音笔,就冷不防听到了这样的内容。
“……我都嫉妒得简直要发疯,恨不得杀了席玉,再占了你……”
“……他拥有那样一个畜牲妈和花心的爸,他能是什么好东西……”
温宁手忙脚乱地关闭了录音笔,惊恐地“嘶”出声,说道:“厉害啊,我的大嫂。我以后单方面认她为大嫂了啊。”
“不过,最让我惊讶的还是你。席玉,你居然真舍得把这样的东西拿出来,当作证据?”
“当然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更不是在说你没有格局。而是这样事关名誉的证物,很少有受害人愿意拿出手。”
席玉并不回答,只问道:“这样的录音,有用吗?”
“有用啊,当然有用。”
温宁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席玉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她的心思总算没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