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洛朗公事公办地点点头，转头就开始去点数到场的黑衣士兵。</p>

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酒囊，塞钦格往嘴巴里灌了一口橡果酒。</p>

这是诺斯郡特有的酒，不过不蒸馏几乎没法喝。</p>

度数在帝国绝对是偏高的，是那些生活在高寒地区的矮人才会喜欢的烈酒。</p>

随着坚果味的酒水下肚，塞钦格的身体才逐渐暖和起来。</p>

按照原先的计划，他此刻应该已经启程前往鹿角乡和灰马骑士维恩会合了。</p>

无奈芒德郡的教会军有调动的迹象，所以救世军封锁了大泽乡的通道。</p>

所以塞钦格只好选择先前往急流市，如果维恩的攻势顺利，再想办法接头。</p>

塞钦格只好跟着霍恩，反正回诺斯郡也帮不了什么忙，正好跟着上战场，看看这些所谓的救世军到底是什么成色。</p>

随着号角声吹响三遍，塞钦格塞好了酒囊的塞子，没等那个洛朗来问，就自己踏着木板上了驳船。</p>

旌旗挥舞，在厚重的号角声中，二十八艘驳船依次解开铁锚和船索，顺着水流向前缓缓移动。</p>

站在船舷两边的战争修士们，终于看到了两侧熟悉的景象在移动，低低的啜泣声时不时就会响起。</p>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群近卫军的修士以新兵为主。</p>

他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恐惧是必然的，可总得有第一次吧。</p>

“八十亩地的好田，还有个温柔的好公婆……”</p>

塞钦格茫然地抬起头，在前面的那艘船上，不知道是谁忽然开口唱起了这救世军最耳熟能详的歌。</p>

《天国梦》。</p>

此刻，站在第一艘船船头的霍恩抬起了头，眼中都浮现出几分怀念之色，他好久没唱过这首小曲了。</p>

没有伴奏和和声，那沙哑而年轻的声音就这么孤零零地唱完了第一段。</p>

在他唱第二段的时候，便开始有人加入进来，本来只是一个两个，后来满船的战争修士都唱了起来。</p>

“自己的粮食自己种，多劳动就多收获……”</p>

等唱到第三遍的时候，不仅仅是战争修士们，连岸边的平民们都跟着齐声唱了起来。</p>

原先的叫卖声和嘈杂的哭声叫声都隐去了，在一遍遍的号角声中，只有这歌声仍然屹立。</p>

河道与房屋之间，整座城市都在唱着这首对于救世军意义非凡的小曲。</p>

人们在河道边站成一排，连屋顶上都站着人，他们静静地站立着，一遍遍唱着这首简单欢快的歌曲。</p>

直到士兵们看不到贞德堡城堡的旗帜时，他们才渐渐停下了歌唱。</p>

冬日的晨曦浮在河水上，乍一看，还以为是水面上漂满了上万条金线。</p>

只不过这金线顷刻间就被黑色的船体切割开，散成一团团冰冷的散碎水花。</p>

近三十艘运兵驳船排成直线，船上的士兵同样沿着船帮排成直线。</p>

寒风吹动黑红色的剑铳交叉旗帜，船体在冰水中浮沉着，沉默地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行去。</p>

在《天国梦》的歌声中，霍恩与近卫战团于1446年1月1日，驶向了急流市。</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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