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纷杂的脚步,一锦衣校尉进来,跪地奏道,“启禀太孙殿下,孙不过并其母,还有孙家心腹奴仆三十二人,抓捕到案!”</p>
朱允熥没有回话,而是先看了一眼始终瘫在地上的孙效忠。听到此话,本来似乎认命的孙效忠,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p>
“带上来!”朱允熥说道。</p>
“走!进去!”</p>
“跪下!”</p>
锦衣卫的责骂踢打中,一圆脸惊恐,抖如筛糠的年轻人被带了上来。而在这年轻人之前,是一个披头散发,不住四处打量的妇人。</p>
“老爷!”</p>
“父亲!”</p>
李氏和孙不过同时发出惊呼。</p>
“父亲救我!”孙不过大声哭喊。</p>
“老爷!”李氏嚎啕大哭。</p>
孙效忠的身体,在侍卫的手下剧烈挣扎几下,眼神中冒出浓浓的不甘。可是最终,表情慢慢平静,心中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两行泪水落下,以头抢地。</p>
“你就是孙不过?”朱允熥戏谑的问道。</p>
孙不过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泪光,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竟然还有几分可怜。可是想起他的所作所为,这人不配有泪。</p>
“小人是孙不过!”孙不过颤声道。</p>
“你这畜生,竟然长了人样?”朱允熥冷笑,说着手上用力,桌上刚刚看完的供词直接扔了过去,“这些可都是你干的?”</p>
孙不过触电一样,向后连滚带爬,“不是我!不是我!”</p>
恶人只会向弱者,面对皇权天威,他们的表现比他们欺负的弱者还不如。</p>
“跪好!”一锦衣卫上前,用刀鞘咣咣几下。</p>
“别打我儿子!”李氏一声惨呼,扑倒在儿子身上,抬脸喊道,“殿下,这些事不是我儿子做的,不是!”</p>
“铁证如山!桩桩件件,明明白白,你还敢狡辩!”朱允熥怒极反笑。</p>
“殿下,殿下!”李氏惊慌失措,大声叫喊,“是别人教唆的,他不是主犯。都是他那些朋友教唆的,我儿不是主犯!”</p>
“我说他这畜生怎么披了张人皮,原来是有个同样披了人皮的畜生娘!”朱允熥怒道,“还有个畜生的爹!真是一门三畜生,千古奇谈!”</p>
“父亲,救我!”孙不过在母亲的身下哭喊。</p>
“儿!”孙效忠涕泪交加,“事已至此,像个男人一样!”说着,大吼,“你爹你娘陪你一起死,你像个男人一样!”</p>
朱允熥注视孙效忠良久,“孤说错了,你们不是畜生,畜生还有心,还知道好坏善。”说着,冷笑起来,“养不教父之过,孤本以为你会说,是你们没有教好他,以致今天之祸!想不到,临死,你都没悔悟!”</p>
随即,朱允熥又道,“你以为一死就可以了?没那么容易!你们所做之事,孤要十倍奉还。只有这样方能对得起给你们残害之人,只有这样才能告慰天下!”</p>
说到此处,朱允熥再也没兴趣去看孙家人的丑态,不耐烦的挥手,“拉下去审!”</p>
孙家几人,又被拖了下去。</p>
朱允熥能站起身,走到堂下,捡起地上的供词。</p>
带血的供词,字字句句满是罪恶。这还是有名有姓能找到苦主的,那些没名没姓不敢声张的,说不定还有多少。</p>
“把这些贴到城里,传孤的手谕,让城中受难之百姓伸冤,可不记名。”朱允熥冷声道。</p>
“遵旨!”傅让上前,马上让人去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