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成一听,嘴巴不由自主地张成了“O”型。这桩事的来龙去脉,唯有他与葛叔平两人心知肚明,就连许大茂也只是在捕风捉影。他不禁纳闷,父亲究竟是如何洞悉此事的?</p>
“不是,爸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是有人告诉你的?谁呀这是?”</p>
闫埠贵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甭管是谁,就告诉我是与不是?”</p>
闫解成矢口否认道:“没有的事,怎么可能跟刘哥有关系,您老是想多了……”</p>
闫埠贵闻言,不悦地哼了哼,“你这孩子,打小就不会说谎,一说谎眼睛就乱转,习惯成自然了。”</p>
“还有你和葛叔平那眉来眼去的,以为我瞎了吗?前阵子频繁往刘之野家跑,是不是去通风报信了?”</p>
“怎地?连你爹我都不相信?”</p>
“嘿!你爹没瞧出来啊,你还有当地下党的潜质?</p>
闫解成吞吞吐吐地说:“我……嗨,您老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还特地来问我干嘛。”</p>
闫埠贵压低嗓音,试探性地问:“我就是想跟你确认一下,这事儿跟刘之野有没有关系?你给我说说,到底咋回事,我可不想因为不清楚状况,得罪了刘之野。”</p>
闫解成只好默默地点点头,“您老英明,这事确实是跟刘哥有关。不过,这也怨不得他,是秦淮茹跟李怀德他们俩自己个儿找死……”他一只好五一十的跟闫埠贵说起了来龙去脉。</p>
闫埠贵闻言,便喃喃自语道:“难怪,这姓李的突然被人给搞下台了,感情儿还真是刘之野下的狠手!</p>
你说这秦淮茹与李怀德凭着好日子不过,为什么非要去招惹他干嘛?这下可完犊子了。”</p>
闫解成在一旁点头附和,轻叹道:“嘿,谁说不是呢!我也纳闷,秦淮茹对刘哥这恨意从何而来?莫非真是因为两家旧怨?可那都过去多久了,她怎么还如此耿耿于怀?这心眼儿,未免也忒小了点儿,真是……够狠的。”</p>
闫埠贵眼神微闪,言简意赅地吐露:“此事恐非表面那般简单,背后定藏曲折。”言罢,他向闫解成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其自行领悟。</p>
闫解成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咝!她与刘哥之间……这简直难以置信,刘哥阅人无数,怎会看上她?”</p>
闫埠贵淡然回应:“若真有意,此事便不会如此复杂了。只怕正因刘之野未曾垂青于她,才让她由爱转恨……”</p>
闫解成惊愕之余,脱口而出:“秦淮茹竟能心狠到如此地步?”</p>
闫埠贵意味深长地说:“你岂不知,‘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世间万般毒,最毒不过妇人心。”</p>
不得不提,闫埠贵此人精明过人,仅凭闫解成几句简短的话语,便能将刘之野与秦淮茹之间的纠葛,洞悉得八九不离十。</p>
而且,他的推测并非空穴来风。实际上,早在前年那场洪水之后,便已有迹可循。</p>
秦淮茹的种种举止,即便是再粗枝大叶之人也能察觉地出,这位俏寡妇耐不住寂寞,开始想男人了。</p>
不过,她一个年轻寡妇,要肩负家庭重担,想找个男人作为依靠,在旁人眼中也无可厚非。</p>
然而,令闫埠贵始料未及的是,这秦淮茹心中的那个人,竟然是刘之野。</p>
然而,刘之野身为有家有室的正派之人,显然并未对秦淮茹产生情愫,更未与她有逾矩之举。这份未果的情愫,终是激发了秦淮茹心中的爱怨交织。</p>
念及此,闫埠贵猛然警醒,连忙对闫解成叮咛道:“你这番话,务必守口如瓶,莫让旁人知晓。一旦风声走漏,让某些有心之人借机将将屎盆子扣在刘之野的头上,那不是屎也是屎了。”</p>
闫解成坚决地点了点头,嘴里嘀咕着:“若非您老人家非要追根究底,我本是打死也不肯透露的。”</p>
闫埠贵站起身,言简意赅地说:“行了,你回去吧。我得去找你易大爷和刘大爷,商量下老贾家往后的事儿。唉,说到底,他们家还有三个孩子和一个老人需要咱们操心呢。”</p>
…………</p>
“杨厂长确已会面,他直截了当地表示无法为秦淮茹求情,毕竟秦淮茹触犯了法律……”</p>
“然而,杨厂长并非不通人情之辈,他应允会对贾家施以适当的关怀与帮助。”</p>
“怎么照顾?”闫埠贵皱着眉头道。</p>
“嗯,杨厂长答应,可以由贾家人来接替秦淮茹的工作岗位。秦淮茹的工资待遇可不低啊,一个月有着五十多块的收入,这足以支撑她们四口之家的日常开销。”</p>
“那好,咱们这就去找贾张氏,商量一下去厂里接班的问题。”闫埠贵面露喜色,这确实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秦淮茹的后勤工作非常轻松,对贾张氏来说足以胜任。</p>
易忠海凝视着满脸兴奋的闫埠贵,眉头微蹙,心中暗自嘀咕:“别高兴得太早,贾张氏那脾气,这事儿能否成还两说呢!”</p>
不过,他也没有出言打击闫埠贵与刘海中的积极性,默默地跟着俩人来到了贾家。</p>
“噔噔瞪!”</p>
“贾嫂子搁家没?”此时天色已晚,院子里乘凉的邻居们陆续返回家中。</p>
三位管事大爷结伴,来到了老贾家,面对紧闭的门户和屋内透出的沉沉黑暗,闫埠贵鼓足勇气,毅然决然地叩响了那扇厚重的木门。</p>
“门没关,自己个儿进来吧。”屋里贾张氏幽幽地说道。</p>
闫埠贵三人对视一眼,只好硬着头皮摸黑进了屋,“嘿!我说贾嫂子,你好歹给我们开个灯啊,这黑咕隆咚地……”</p>
“没钱交电费……”贾张氏道。</p>
“砰!”</p>
“哎呦!我是踩着什么东西了?”刘海中,小心翼翼地走在最左侧,没想到其他两人没事,单单他不小心踩着了一个水盆。</p>
“嗯,水盆?这里怎么会有……”刘海中摸黑看不太清,于是拿手一抹,然后往鼻子上一闻,“呕……踏马的,我这是踩着屎尿盆啦!呕……”</p>
易忠海凭借着微弱的记忆,在黑暗中摸索,终于点亮了贾家客厅的灯光。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在场的众人一阵反胃。</p>
一只倾倒的屎尿盆,狼狈地躺在光滑的地砖上,污秽之物四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忍受的恶臭。刘海中的左脚不幸“中招”,半只脚都被屎尿覆盖,显得格外触目惊心。</p>
“呕……”闫埠贵与易忠海再也忍受不住,连忙捂住口鼻,冲出了贾家,跑到院子里大口喘息,试图将那股恶臭从肺中排出。</p>
尽管这些屎尿是自己拉的,但在屎尿盆上加个盖子,确实能减轻那股刺鼻的气味。</p>
如今道好,就连贾张氏自己也难以忍受这浓烈的恶臭,跟着众人匆匆逃离了客厅。</p>
“贾嫂子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闫埠贵摇头苦笑,他见过懒惰之人,却未曾见过如此极致的懒惰。</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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