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秦淮茹回来了(2 / 2)

与乡土文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建筑格局很像是把传统乡间的院子连起来,形成了胡同,街巷,夹道,甚至乡村的水井的痕迹还常见。 林海音《城南旧事》四九城南城胡同之井一如乡村之井。</p>

在许多旧文人看来,四九城也是最具有“乡愁”的城市,郁达夫就曾说只要在这里住上两三年,就会对四九城害起怀乡病来。</p>

解放后虽然“天桥撂地摊”现象消失了,但“天桥”的文脉始终在四九城的胡同中活跃着。</p>

虽然几年前彻底销声匿迹过一段时间,但到了这几年胡同里的“天桥”年再度复燃。</p>

南锣鼓巷里许多蹬三轮的事实上都有着过去的老“天桥”的“影子”,安五爷这样的人就是其中之一。</p>

过去拉洋车的虽然早已不在,但三轮车却成为替代品,如今安五爷不仅拉人还开始去天桥拉货了。</p>

这三轮车七十年代直到八十年代都是四九城重要的运输工具,自然,也像老天桥一样,蹬三轮的多来自底层,卖力气,养家糊口,蹬起来因为负重,眼睛没什么内容,就是使劲蹬。</p>

安五爷从南锣鼓巷到天桥转悠着拉活,在这待了几十年了,平时就在这固定“停车位”候着。</p>

他的顾客也多一半是口口相传的回头客。</p>

安五爷打小在锣鼓巷长大,从小耳濡目染,脑子里装了本京城历史。</p>

你要是坐着安五爷的车跟他聊南锣鼓巷,他能一步一个故事。</p>

南锣鼓巷的街坊们没事儿就喜欢跟安五爷聊天,“老爷子懂的确实多,说什么都头头是道,老的少的都爱听他讲老事儿。”</p>

一天下午,附近中学一个外地来的学生找安五爷学正宗的京城方言,安五爷很乐于跟年轻人讲关于老京城里的一切。</p>

“规矩!”</p>

安五爷有脾气,用他自己话讲挺“各”的。</p>

坐他的车,从来不讲价,“连逛带讲下来50分钟到一个小时,五块钱。”</p>

客人再讲价,他就回一句“您再看看吧”。</p>

附近车夫要价都是两块五的,讲价的话两快二、两块、一块八毛的都有人拉,他不,“我要五块就是五块,因为我值这个价。”</p>

有乘客提前约好下午4点坐车,5点才来,拉着安五爷解释“碰见一熟人聊会儿天耽误了。”</p>

对不起,您坐别人车吧,我下班啦。”乘客再说什么也没用,“这人不讲信誉不行。”</p>

安五爷要把故事讲给诚心听历史的人。</p>

好几次拉上俩大人带一个小孩儿,孩子又哭又闹,安五爷直接跟客人说,“您下车,我也不要钱,讲不成别瞎耽误工夫。”</p>

没客人的时候,他就坐在三轮上,离锣鼓巷南口第一个警务岗亭不远,不断有游客过来问路,有刚来的小公安不熟,安五爷全代劳回答。</p>

你要叫声大爷,去哪他都给指得清清楚楚,“后海啊,您出这条胡同,看见一条河,往北,水怎么拐弯,你怎么拐弯,就到啦。”</p>

要是上来就问“哎,哪哪怎么走”,安五爷就装没听见。</p>

还有不长眼的看你不搭理他,凑跟前来说,“老头儿问你呢!”</p>

这时候老爷子脾气就上来了,“叫谁呢,你回家管你爸叫‘哎’吗?”</p>

四九城的爷们儿爱讲礼义廉耻,不顺眼的事儿都得管管。</p>

胡同里的公共厕所有的是单间不分男女,去年有个小LM经常从门缝下边偷看。</p>

安五爷自己躲进厕所,把废纸筐子从门上边扔下来,扣了小LM一头。</p>

锣鼓巷其他车夫都敬着安五爷,刚来的人都跟他走活。</p>

一条胡同里做生意,常有车夫因为抢活起了龃龉,这时候老爷子就得出面“铲事儿”,大家伙都坐下来,活儿是谁的说清楚,钱该给谁给谁,过错方请喝酒,事儿过了还得互相照应。</p>

安五爷带了个徒弟张三儿跟他学拉了两年车,他说车行混杂,老爷子不欺负弱者,不怕强者,南锣鼓巷这么多年没出现过车夫漫天要价的宰客行为,“老爷子在,规矩就在”。</p>

安老爷子馋酒,一顿白酒二斤,啤酒无数,自言从没醉过。</p>

不光饭点喝,平时出车也喝,他出车带一个军用水壶装酒,“天冷,喝这个得劲儿。”</p>

安五爷不是“拉车的”出身。</p>

他出生在南锣鼓巷板厂胡同的一座四进四合院里,排行老五。</p>

两岁时全家搬到福祥胡同的一处小院。</p>

按他的说法,祖上是爱新觉罗这一姓的,是满清皇族血统。</p>

如今有意思的是他这位“皇族后裔”却骑上了三轮,还在一行当闯出了若大的名声。</p>

周三中午,时针悄然指向了十一点多的位置,安五爷与傻柱早已约定在红星厂那略显斑驳的南门碰面。</p>

此时,保卫科的小梁正值守在门口,他眼尖地瞧见了傻柱推着那辆老旧自行车,脚步匆匆地从厂里走了出来,一脸焦急的模样。</p>

“呦!这不是何主任嘛,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呀?”小梁热情地打着招呼,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p>

傻柱停下脚步,回头对他咧嘴一笑,解释道:“嗨,家里有点急事,跟领导请了假,得赶紧回去处理一下。”</p>

小梁闻言,立刻伸手帮他推开了沉重的铁门,脸上挂着理解的笑容:“那您快去吧,别耽误了事儿!”</p>

傻柱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几分真诚:“哎,多谢了啊,小梁!”说完,他便跨上自行车,脚下一蹬,出了厂门。</p>

傻柱笑着向等候在那里的安五爷打了声招呼:“五爷,您今儿个可是来得早啊!”</p>

安五爷一脸笑意地回应道:“今天没啥事儿忙,就索性早点过来了!”</p>

傻柱一听,立刻爽朗地说:“那敢情好!今天中午,我请客,咱爷俩好好撮一顿,再喝上两杯,咋样?”</p>

安五爷一听这话,乐呵呵地应承下来:“嘿,那就这么说定了!咱这就走……”</p>

于是,两人骑着车,一路聊着天,说说笑笑间,就来到了京城火车站。</p>

11点43分,火车缓缓驶入站台,发出悠长的鸣笛声。</p>

秦淮茹艰难地拖拽着几个沉甸甸的大包裹,这些包裹里装满了她十年来的家当,从破旧的被褥到泛黄的衣物,她一样也没舍得丢下,全部带了回来。</p>

“柱子!柱子!我在这里啊……”秦淮茹用沙哑而略带哭腔的声音呼喊着,她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传得更远一些,同时向正在人群中焦急寻找的傻柱拼命招手。</p>

然而,傻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依旧在人群中穿梭,四处张望。</p>

秦淮茹见状,心中更加焦急,她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累赘,不顾一切地挤开人群,快步向傻柱走去。</p>

“柱子!我回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喊在傻柱的耳边响起。</p>

柱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啊!您是秦姐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p>

“嗯,柱子,是我。”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的头发已经灰白,皮肤也变得粗糙,脸蛋上还泛着高原红,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有神。</p>

柱子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秦淮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p>

他不禁回想起当年那个如花似玉、肌肤水嫩的秦姐,与眼前这位中年妇女简直判若两人。</p>

“您……您这变化可真大啊。”柱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和唏嘘。</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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