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甘娜点点头，说道：“都说半荒漠化是神灵离去的结果，我们是不相信的。我们以前做过试验，使用残存的神术模拟神灵还在的那种法术环境，结果不会改善。目前来看，人口聚集是必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p>
“如果只是聚集在大城市，那改变不了世界。”莫甘娜说道：“有人设想，若是聚集点能够在世界上星罗棋布，每一个聚落都像钉子一样固定住周围的环境，然后就能逆转整个世界的半荒漠化？这种想法只能依靠实际行动来试验，所以建设更多聚集点是很有必要的，节省成本、缩短建设周期和风险，也就很有研究价值。”</p>
庄续腾想了想，说道：“想法很好，但是沛城已经多久没有建设新的聚集点了？十二座卫星城至少有七八十年没动过了吧？”</p>
“对，从一开始就是这些卫星城，当时只考虑对称和方便，没有对环境进行详细检测。所以我们支持的研究者对沛城周围进行环境采样，寻找合适的地点。”</p>
“结果如何？”庄续腾问道。</p>
“一个结果是找到了一些还不错的地方，另一个结果就是其实大部分区域差别不大，都能建立新的村镇。很可惜，我们把结果报上去，沛城对此没有多少兴趣，而单凭我们，也不可能支撑那么多人口的迁移、安置和发展。”</p>
“于是最后什么都没做？”</p>
“做了，之前在其他城市建过一个镇子，用来验证低成本方法是否可行。很可惜，理论上那些成本够了，只是低成本状态下，镇子没有竞争力。周围城市不管是食物、医药、工业品还是各种服务都完全碾压这种镇子，最后的结果仍旧是镇子荒废，人都回城市里去了。”</p>
庄续腾挠挠头，说道：“这样看来，这还真是一个难题。”</p>
“是啊，相当大的难题。”莫甘娜叹了口气，然后摆摆手，说道：“好在我对这个方向没有太大兴趣，那些环境研究和村镇试验也不需要我帮忙。我想着如果能解决蓝野人毒品的问题就不错了。镇子可以慢慢建，城市人口爆炸后总要找地方分流，对不对？但若是人的精神都垮了，都成了蓝野人，那世界就没有未来了。”</p>
“有道理。咱们先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庄续腾想了想，说道：“可是建立很多新镇子那样的事情，又是谁力所能及呢？”</p>
“或许这个世界依旧需要教皇，或者国王、皇帝之类的吧？我就这么一说，我可没有在暗示重建教会那类事情。”</p>
“重建教会？”庄续腾一愣，“还有这种事？”</p>
“伱没听过就好，曾经有段时间传过这种谣言，诬陷我们要用教会这种形式抢夺权力，因此一度让曾经教会一系列的人非常紧张。那是六七十年前，你我出生之前的很早的事情了。现在没人提，我就随口一说。”</p>
“明白了，我听过就忘掉，大概就这个意思吧！”庄续腾笑了笑，朝前面一指，说道：“那边有棵枯死的小树，给你做个拐杖如何？走起来会省力。”</p>
“那棵树还没枯死，别去折腾它。我也不需要拐杖，这样的行走对我来说没有负担。”</p>
“好吧。如果你觉得东西沉就交给我。咱们不是郊游，是在这里进行搜索侦查，所以效率是第一位的，休闲根本就不在考虑之中。”</p>
“你不累，我也不会累。”莫甘娜嘴角一翘，从腰包里拿出一对铁镯子，将其中一个交给庄续腾。“戴上这个。”</p>
“这是干什么的？”</p>
“行军套环，成对的，上面有技术系影从法术，还用了一些符文，它能够分担体力，让佩戴者共同进退。”</p>
庄续腾用幽影之眼一看，这东西的影从能量反应还不小，应该是件挺值钱的东西。他接过铁镯子比划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将它还回去。“太小了，套不到脚腕上。”</p>
“套脚腕干什么？”</p>
“我的耐力来自双腿，套手上不行。等你累的时候我可以背着你，反之亦然。咱们两个可以互相照顾的情况下，这东西就是摆设，还白白承受影从器副作用。”</p>
“如果你先累，那我背着你？嗯，那样也行。”莫甘娜立刻将手镯收起来，说道：“一段时间不见，似乎你更自信了。一定是又变强了，对不对？”</p>
“是。但是具体如何变强的，那是机密，我不会告诉你。”庄续腾笑着说道：“如果你想安装影从植入体，是不是很容易？”</p>
“嗯……我能挑选的范围很大，也有钱装，但是我不一定受得了。”莫甘娜摇摇头，说道：“我也见过公司业务开拓部那些怪物，他们很厉害，我还真比不了。对于安装植入体，我首先考虑身体负担而不是功能，更不会是所谓要变得强大。奈客，你也别乱装植入体，千万别忽视那些副作用，觉得可以为了赚钱做出牺牲。有些副作用是无法后悔的……”</p>
莫甘娜说了很多，与她平时很不一样。可能在这没有人烟的荒郊野岭，她顾忌更少、心情更放松，也需要交谈来打发时间。庄续腾一边引导她多说点话，一边也没耽误侦查和搜索的工作。两个人趁天亮多走一些距离，入夜就回到车子里休息。为了避免暴露，他们不会生火，支持一些现成的速食棒，喝点军团果汁。天黑之后，两个人轮流休息，醒着的人要盯着深邃的黑夜，观察是否会有汽车的灯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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