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茂摆手道：“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你们的做法，至于姓名那就算了，老师教导我，做好事不留名。”</p>

“大哥你真是高风亮节，风光霁月！”少女一脸钦佩的说道，秀美的脸上充满了羞涩，眼波之中隐隐有着倾慕。</p>

那少年也道：“大哥哥，我以后也要做你这样的人，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p>

盛茂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少年，不由微微一笑，想到了自己与师弟遇到老师的时候，那时师弟也说要做个像老师那样的人，而自己却说想做单先生那样的人……</p>

就在他陷入回忆的时候，一旁的少女与少年对视一眼，走到他的身前，少女微笑道：“看大哥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受了伤，小妹我略通医术，让我替你诊治一下。”</p>

说着她举起自己的柔荑，抓向盛茂的脉门，盛茂有心拒绝，却不忍辜负她的一番好意，只好任由她了。</p>

突然，那只纤细玉手之上传出千斤巨力，锁死盛茂浑身力量，这让盛茂心中大惊。</p>

却见一旁那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脸上陡然露出狰狞，拿着一柄匕捅入他胸口。</p>

“啊！”鲜血迸溅之下，盛茂一下子懵了。</p>

身上疼痛，心里更痛。</p>

“为什么……”他无法理解这二人的作为，明明是自己救了他们，纵然他们不感谢，也不应该害自己才对。</p>

看着他的目光，那个少女冷冷道：“不明白是吧？天真的人啊。真不知道你这种蠢货是怎样练成这一身修为的，还有这种神兵利器。”</p>

她拿起了盛茂的纯阳剑，仔细打量着，笑的如同一朵花：“好一口神剑呀，至少是三品以上的神兵，落在你手上根本是明珠暗投，落在我们姐弟这里，才是真正的归宿。”</p>

说着她看向那少年，温柔地说道：“小弟，自从孙家堡灭了我们满门之后，你我就一直流浪天涯，数次险象环生，甚至被追杀的不得不躲进这危险的北邙山之中，好在如今遇上了这个蠢货，有了这口神兵，再套问出他的功法秘笈，咱们就有报仇的资本了，带时候姐姐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p>

少年乖巧的点了点头，自盛茂身上拔下那口匕，冷漠的站在少女的身后。</p>

少女捧着纯阳剑，居高临下的望着瘫倒的盛茂，平静道：“告诉我你刚刚用的剑法还有你修炼的所有武学，我就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我不客气。”</p>

盛茂看着她如玉的脸庞，只觉这是比蛇蝎还要可怕的事物，喃喃道：“你恩将仇报，就是为了这些？”</p>

“否则你以为呢？”少女冷冷喝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种老天爷的宠儿，有父母有师长宠爱？我的父母早就被人杀了，仇家一直不曾放弃追杀我与弟弟，若是不够狠，我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p>

“你不是要救我们吗，那不如救人救到底，把你的武学全部交给我，这样我就可以有报仇的能力了，能让自己与弟弟活的更好！”她大吼着，脸上充满狰狞。</p>

盛茂看着她，不断摇头，眼神之中充满怜悯。</p>

这让少女更加愤怒，一把将之举起，咆哮道：“你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明明对你恩将仇报，明明是我害了你！你不应该仇恨我才对？”</p>

盛茂还是摇头，用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胸口，他叹息道：“姑娘，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让自己活成这样？仇恨与生存的压力固然可怕，但这世上最可怕的魔鬼却是自己内心的恶毒啊。你为了躲过一个魔鬼，就把自己卖给另一个更可怕的魔鬼，何其悲哀？”</p>

“你说什么？”少女脸上充满了愤怒，然后这表情永远的凝固了下去。</p>

一记刀光割碎她的咽喉，青春的鲜血带着芬香洒满大地，浇灌人间。</p>

“姐姐！”那少年不敢置信的上前抱住了她的身体，疯狂痛哭着。</p>

高飞冷漠的走出，淡淡道：“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所以在面对选择的时候，我们要慎重，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p>

“是你杀了姐姐，我要替她报仇！”少年脸上充满悲愤，拿起匕刺向高飞。</p>

“看来你没有明白我的话呀。”高飞摇了摇头，又是一刀，收割了生命。</p>

“师弟，你下手太狠了！”看着短短片刻就已然消逝的两个生命，盛茂不忍道。</p>

高飞冷冷望着他：“你是够温柔善良，所以你现在躺着，而我救了你。”</p>

盛茂为之沉默，艰难的站起，凝望着那少女凝固的愤怒面孔，自她手上掰下纯阳剑——即使是死的那一刻，她亦紧紧的拿着那剑，不肯放手。</p>

“何苦来哉啊！”</p>

盛茂幽幽一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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