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舅舅，小芽儿记住</p>

了。”</p>

“记住了就好。除夕夜你们都还要回去陪家人，舅舅得抓紧时间发压岁钱了。来，和前几年一样，先给你发。”</p>

“谢谢舅舅！”领取了红包，窦芽儿磕头，“祝舅舅身体健康，心想事成！”</p>

“快起来！快起来！现在就回去，好好陪着你娘。”</p>

“下一个，怒达。”</p>

····</p>

“下一个，齐悦达。”</p>

接过红包，齐悦叩首，“悦达祝父亲，新年愉快！万寿无疆！”</p>

齐横行注视着齐悦眼睛，正色道：“悦儿，知道为父为什么叫你时要连上姓吗？”</p>

“悦儿不知。请父亲明示。”</p>

“没有别的意思，一句话，你必须时刻牢记自己姓齐，我们这个齐，和红旗、战旗的旗是相同读音。至于为父旨在，你自己去琢磨吧。”</p>

门外。</p>

懑达拦住了窦芽儿。</p>

“芽儿姐，我可要警告你一下，压岁钱拿过去要交给姑姑。”</p>

“为什么？”</p>

“姑姑医病需要钱。”</p>

“谢谢提醒！”窦芽儿霎时泪奔，抬脚就走，“我娘的病，不是郎中能医好的。”</p>

懑达懵了，还有哪种人可以医病呢？</p>

······</p>

夜色漆黑。</p>

村道上。</p>

“叔，婶婶，你们快带诺康回屋吧，我还要去烟霞家一趟。”</p>

“咳咳！不送了。”</p>

一进家门，婶婶就拉住了诺康，“把钱给我。”</p>

诺康将拿钱之手藏于身后，“不！杏姊姑姑给我的，我藏起来，长大了买笔墨。”</p>

“给不给？再不给就把你扔到野外喂狼去。”</p>

诺康哭了，“诺康不去野外。诺康不要喂狼。诺康离不开杏姊姑姑。我给！”</p>

······</p>

烟霞家里。</p>

矮且简陋的茅草房内。</p>

火盆里，火苗正红。</p>

烟霞双腿残疾的父亲、瘦小的奶奶和驼背爷爷，正围坐着烤火等待。</p>

焦急的烟霞站于门口，“姑姑怎么还不来？说好了今夜发压岁钱的，不会是忘了吧？”</p>

“再等会儿。”爷爷道，“大概是另有别的事儿吧。我们等到这盆火烧完了再睡觉。”</p>

“嗤嗤嗤······”</p>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隐约传来。</p>

烟霞心里一喜，“我姑姑来了。”</p>

“姑姑！姑姑！”叫着，快跑过去。</p>

“烟霞，你爹他们睡了没有？姑姑刚去诺康家里来晚了。”</p>

“没有。他们都等着您呢。”</p>

黄杏姊牵着烟霞入屋，惊起所有人。</p>

“伯伯，婶婶，撂哥新年好！”</p>

“好！好！可把您给盼来了。烤火。快坐。”</p>

言间，爷爷拿起一根带着火苗的劈柴，起身点燃了置于一张面子上缺少了一片的、破旧桌子上、用泥巴捏成的清油灯。</p>

捻子虽然点燃了，不过比萤光虫稍亮了点，屋里光线几乎未变。</p>

黄杏姊过去，拿起锭子挑了下捻子。</p>

屋里顿时亮堂起来。</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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