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顶和欧阳宏倒是看见了严衡和小严嵩，很不客气地冷笑了笑。</p>

“严兄，觉得自己能中第几？”窦顶倒是主动给严衡说起话来，还笑眯眯的。</p>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严衡不知道这窦顶在挨了自己揍怎么还能凑上来主动和自己搭讪，莫非真的是心胸大度不成，便也客气地回道：“差不多可以前十吧。”</p>

这不是严衡骄狂，因为他的时文都是进士以上的士子做的答卷，其他答卷也差不多是名人所作，即便自己书法有限也不会跌出前三，除非知县熊绣分不清文章好坏或者故意打压自己。</p>

不过，这窦顶听了却是笑了起来，他很想说严衡有些大言不惭，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刻意表现的颇有谦谦君子之风：“严兄果然大才。”</p>

“大言不惭！我表哥说自己至少是县前十，我信，就你也想县前十”，欧阳宏话刚说完；</p>

正看着刚贴出榜单名次的小严嵩突然灵机一转忙跳了起来：“哎呀，窦顶！第三十八名，是窦顶！三八窦顶，三八窦顶！”</p>

“三八窦顶！”</p>

小严嵩一边跳着一边叫着兴奋地不得了。</p>

严衡却是不由得苦笑起来，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位弟弟小严嵩了，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天真无邪还是故意恶心窦顶，还把“三八窦顶”喊得如此激烈，好在明朝人不懂“三八”之深意，不然早已引得哄堂大笑起来。</p>

小严嵩喊的越凶，窦顶的脸就黑的越难看，他哪里会想到自己会排在第三十八名！</p>

他可是家族里最引人注目的神童，是有志要夺这次县试案首的，甚至还要连中三元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回分宜来考。</p>

但偏偏只中了个第三十八名！</p>

“恭喜窦兄！”</p>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窦顶开始客气有礼起来，严衡也不忘了恭喜一句。</p>

窦顶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凉了一大截，不过他还是忙转移了话题，觉得不再搭理讨厌的严衡哥俩，问着欧阳宏：“表弟，快看看，你是多少名？”</p>

欧阳宏有些落寞地道：“这一批里也没有我的名字。”</p>

“难不成表弟你能中县前十？如此也是好事，毕竟你也是解元公之子，得县前十也是实至名归”，窦顶说道。</p>

“但愿吧”，欧阳宏回了一句，心里也更加紧张起来。</p>

而小严嵩也有些紧张起来，拽紧严衡的手：“哥哥。”</p>

“没事，相信自己，是能笑到最后的人”，严衡摸了摸小严嵩的小脑袋，忽然察觉自己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自己，便忙回头瞧了瞧却见欧阳雪已经迅速地转过身去了。</p>

欧阳雪看见严衡和自己表兄在那里互相致礼，心里不由得感到有些喜悦起来，在听到自己表兄了中第三十八名更是松了口气：</p>

“回去吧，没必要再看了，表哥能中就好，对于案首自然不是谁都能中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