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一个人的灵魂，死后可以附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代替那个人活下去吗？”</p>

马车上，倾歌靠着车壁，隔着车帘，看马车前那道背影。</p>

蓝羽心一酸，迟疑了下，才点点头：“嗯。”</p>

“也许巧儿的灵魂，如今正在哪个人的身上活着呢。”倾歌又道。</p>

蓝羽依旧轻轻点点头：“嗯。”</p>

“蓝羽，你在敷衍我吗？”但她没有责备，连责备的力气都没了。</p>

“不是。”蓝羽摇头，“转世重生，借尸还魂这种事，未必不存在。”</p>

所以，他真的不是敷衍。</p>

只是心里清楚，不管是转世重生还是借尸还魂，巧儿不在，也是真的不在了。</p>

楚倾歌没有再说什么。</p>

目光越过他，看着前方。</p>

队伍依旧在前行，前方不远处，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马背上。</p>

很萧索，很冷，却很孤寂。</p>

以前会有些心疼，现在……呵，只觉得讽刺。</p>

“蓝羽。”</p>

“公主请说。”</p>

她靠在车壁上，闭上眼。</p>

“你说，楚薇云身为南星的女儿，回去之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她这辈子，是不是注定了会过得很好？”</p>

蓝羽心里很难受。</p>

可他不能欺骗公主。</p>

他低声道：“南星的女儿，就凭这身份，也足够让她一辈子风光无限。”</p>

“所以，恨啊，为什么坏人总能好好地活千年，而好人，就要一个一个被害死？”</p>

“公主，别想了。”蓝羽想安慰她，但他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p>

“你其实不用安慰我，我没你想象的脆弱，只是现在身子还没好起来罢了。”</p>

她长吁了一口气，绝美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p>

所有的表情，都被藏在了眼帘之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