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闲人茶馆。</p>

“喝茶有座，您几位？”</p>

“我找人，姓方。”</p>

看着面前妖妖娆娆的女人，服务生的眼神有些飘忽，但听她说出人名之后，又很识相地低下头。</p>

“楼上，您请。”</p>

方文清手边只有一壶茶和一卷书，像是在等待。</p>

女人娇笑着坐下。</p>

“文清弟弟，我喜欢喝咖啡，这儿有吗？”</p>

“去隔壁老莫餐厅自己买。”方文清抬眸，“房契。”</p>

对面落座的人正是颜如玉。</p>

她娇嗔地剜了方文清一眼，似乎在埋怨他的不解风情。</p>

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很利落，将房契直接交到了方文清手里。</p>

至于户主的名字则是一个他们都不大熟悉的名字。</p>

颜如玉要了一壶老白茶，托着香腮看向方文清，“你怎么知道我在帮沈七七做事？”</p>

“房子里的那些门门道道，我并非不懂。”</p>

这种做局坑人的把戏，方文清只是不屑于玩。</p>

可袁平是个例外。</p>

他太贪。</p>

“没意思。”颜如玉翻了个白眼，斜斜地倚在椅子上，“别说的你好像很清高，当初沈七七只是让我做做戏，只需要袁平的房子砸手里就可以了。”</p>

“她可没打算买回来。”</p>

袁平这人幺蛾子太多，更别提还有后院的老太太，沈七七不想再接这个烫手山芋也情有可原。</p>

让颜如玉恶意压价，并且把整栋屋子收来都是方文清的主意。</p>

“要不说你们方家能长长久久做这档子生意呢。”</p>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p>

“不过我看那袁平也怪可怜的，卖了房子，自己连落脚的地方也没了。”</p>

方文清似乎很诧异颜如玉会说出这番话。</p>

他打量了颜如玉许久，最终幽幽开口：</p>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p>

“我只是做了一个商人应该做的事。”</p>

“再者，是他不义在前。”</p>

方文清说得很慢，宛如教书先生一样，在讲台上娓娓道来，力争每一个学生都能学会。</p>

颜如玉是个好学生。</p>

“恩——”她的指尖在圈椅扶手上轻点，“我知道沈七七为什么要找你了。”</p>

“什么？”</p>

“你啊，就是披着羊皮的狼，骨子里可狠着呢，和从前一个样。”</p>

“我就当是夸奖了。”方文清收回目光。</p>

楼上雅座很是安静，透过窗户能看见街道上的人，京城里的人似乎多了起来，很热闹。</p>

颜如玉难得有如此安静的时刻。</p>

因此她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是问方文清如何品茶。</p>

“你既然会，何必问我。”</p>

被拒绝的颜如玉也不恼，反而是笑道：“咱们以后算是同事，提前联络一下感情。”</p>

沈七七找颜如玉办事，实际上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关系。</p>

方文清颔首，“既然是同事，那我也确实要和你聊几句。”</p>

“洗耳恭听。”</p>

“把你那些尾巴处理干净了再来，我们这是公司，不是避难所。”</p>

他说话向来直来直去。</p>

仿佛就是为了等到颜如玉说出这句话，方文清话音一落，起身便走。</p>

颜如玉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方文清这样不解风情，气得将他喝过的杯子就要砸。</p>

转念一想也不知道要赔多少钱，只好改为在桌上轻轻敲击泄愤。</p>

……</p>

汪秀生了。</p>

凌晨接到电话的沈七七人还有些迷糊，是被周凛从被窝里捞出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