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龙女冷冷的盯着自己，凌池挠挠头，把棒棒糖递给陆无双：“无双，给你吃。”</p>

“谢谢大哥哥。”</p>

陆无双美滋滋的舔着棒棒糖：“好甜。”</p>

凌池摸摸她的头，扭头看着小龙女，道：“小姑娘，你想救你师姐？”</p>

“不错！”小龙女说道。</p>

“呵……”凌池笑了笑，道：“你有没有听过‘杀人偿命’这四个字？”</p>

小龙女点点头：“自是听过。”</p>

“那你还要救一个杀人无数的女魔头？”凌池抚摸着陆无双的头发，淡淡的道：“你知不知道，不久前，你师姐刚刚杀了无双一家老小。”</p>

这番话让陆无双眼睛一红，眼泪掉了下来：“爹、娘……”</p>

“！？”小龙女震惊万分，扭头看着李莫愁：“师姐，你……”</p>

李莫愁苦笑：“不错，是我做的。”</p>

“……”</p>

“现在……”凌池举起菜刀：“你还要阻拦我吗？”</p>

“……”小龙女神色复杂，无言以对。</p>

“小姑娘，让开吧！”凌池说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你师姐的后果，无须你来承担。”</p>

小龙女默然。</p>

“龙儿，让开吧！”李莫愁轻叹一声：“这是我自己欠的债，我自己偿还。”</p>

小龙女沉默片刻，低声道：“师父……给你留了一副石棺。”</p>

李莫愁娇躯一颤，眼眶泛红，眼泪掉了下来：“是吗……师父她……”</p>

小龙女默默看着她。</p>

片刻，李莫愁擦擦眼泪，笑道：“龙儿，之后就麻烦你帮我入殓了。”</p>

小龙女点点头：“我会的。”</p>

见小龙女让道一边，凌池看着李莫愁：“还有话说吗？”</p>

李莫愁想了想：“能给我留个全尸吗？我不想一身是血的死去。”</p>

“要求还挺多。”凌池淡淡一笑：“你杀人的时候，考虑过给别人留全尸吗？”</p>

“我知道让少侠为难了。”李莫愁满眼乞求：“但我听说过一句话，死者为大。少侠连我生前最后的心愿都不愿满足吗？”</p>

“……”凌池想了想，道：“也好，杀人也不见得要用刀。”</p>

收起菜刀，伸出右手食指：“我有一门点穴术，可点你死穴，不会流血。”</p>

李莫愁松了口气，感激道：“多谢少侠。”</p>

“不必，可以上路了吧？”</p>

李莫愁点点头，指着洪凌波，对小龙女说道：“龙儿，这是我弟子洪凌波，少侠已决定饶她一命，我死以后，还请你代为照顾。”</p>

小龙女扭头看了洪凌波一眼，见她眉宇间并无阴霾之色，点点头：“我会的。”</p>

李莫愁眼泪滑落：“谢谢。”</p>

这是她生前最后一句话，之后她被凌池一指点死，死的很完整，且没有痛苦，也算得了另类的善终。</p>

“师父，呜呜呜……”洪凌波哭了。</p>

虽然李莫愁生前对她非打即骂，但她当初毕竟是为李莫愁所救，感情还是有的。</p>

小龙女抱着李莫愁尸身，轻轻抚摸她的秀眉。此时李莫愁神色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此时的她，真的很美。</p>

“小姑娘，要帮忙吗？”凌池蹲下来问道。</p>

小龙女抬头看着他，淡淡的道：“不必了。”顿了顿：“谢谢你留师姐全尸。”</p>

“死者为大，我只是满足一个人生前最后的愿望。”凌池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放着几个豆沙包。</p>

“吃吗？”</p>

“……”小龙女眼神十分古怪：“你这人……怎的如此奇怪？”</p>

“我可不觉得自己怪。”凌池笑了笑，自己拿个豆沙包咬一口，道：“我只是在问心无愧的活着。问心无愧，方能自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