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不愿意娶我？”</p>
当木婉清站在凌池面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他们，这让凌池浑身难受，尤其是巫行云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就像在看两只昆虫的求偶大戏。</p>
拜托你，把我当个人看吧！</p>
凌池叹了口气，道：“木姑娘，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美？”</p>
木婉清愣了下，娇靥微红，道：“有些人说我生的很美，有多美就不知道了。”</p>
“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美万中无一。”凌池说道：“即便是皇宫里的皇后、妃子，也不见得比你漂亮。”</p>
“我哪有那么美。”木婉清螓首低垂，却不知是羞是喜？</p>
“你这么美，完全可以嫁给一个王公贵族，又何必嫁给我一个平民百姓？”</p>
木婉清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红晕消失了，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冰冷：“因为你看了我的脸，我若不杀你，就只能嫁给你。”</p>
“你的事我听灵儿说过。”凌池叹道：“逼你发这样的毒誓，你师父真不是什么好人。”</p>
“我师父是什么人，与你无关！”木婉清神色愈发冰冷，道：“我只问你，你娶不娶我？”</p>
“那我问你，你杀的了我吗？”凌池反问。</p>
“……”木婉清紧咬贝齿，道：“哪怕用尽一生一世，我也会杀你到底！”</p>
“我要是藏起来，你可找不到我。”凌池说道。</p>
“那我就用一辈子去找你，直到我死了！”</p>
“……”</p>
这番话就连巫行云都觉得心惊：好倔强的小丫头，就像……</p>
巫行云看着木婉清倔强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p>
凌池深吸一口气，道：“你可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道理？”</p>
木婉清皱皱眉：“这是什么鬼道理？不知道。”</p>
“你连三从四德都做不到，我凭什么娶你？”凌池表示鄙视：“我要娶的是贤妻良母，不是你这种只知道喊打喊杀的野丫头。你这种人，只会给家庭带来灾难。”</p>
“你……”木婉清心底涌起一股莫大的委屈，眼泪在眼里含着，却倔强的不肯让它滑落：“你胡说。”</p>
“我胡说？”凌池冷笑：“我问你，我若娶了你，你却无所出，日后我要纳妾，你待如何？”</p>
木婉清当即柳眉倒竖，怒骂道：“没有就没有！你娶了我，心里就只能有我一人，别说纳妾，就是想别的女人都不能想，不然我就杀了你！”</p>
“……”凌池扭头看着巫行云，道：“童姥，你怎么看？”</p>
巫行云深吸一口气，又觉得木婉清和自己不像了。</p>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凌家只有你一根独苗，自是要肩负起传宗接代之责，若真的娶妻无所出，纳妾也是没办法的事。”巫行云说道。</p>
“童姥说的是。”凌池点点头：“其实只要妻子贤惠，我又如何会有负于她。只是像木姑娘这般不讲道理的女子……我确是无福消受。”</p>
“你说的也有道理。”巫行云点点头，道：“这丫头一看就是乡野出身，无甚教养，虽然长的漂亮，却也配不上你。”</p>
“童姥这话我却是不敢苟同。”凌池说道：“无论出身如何，只要两人情投意合，哪怕她是最低贱的粗使丫鬟，我也愿娶她为妻。若我不喜欢，对方便是王公贵女又如何？我照样不会多看一眼。”</p>
巫行云看着他，微微一笑：“你这小子，这番话倒是让姥姥我颇为欢心。”</p>
“童姥谬赞。”凌池扭头看着木婉清，道：“木姑娘，强扭的瓜不甜，可能不是你不好，而是你不适合我。更何况当日看到你容貌，也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木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还有，你师父强加给你的毒誓太过分了，若你被一个武功高强的糟老头子看到脸，难道你杀不了他，也要嫁他不成？”</p>
“你……你终究不愿娶我？”木婉清全身都在发抖。</p>
“如果木姑娘的性子能改一改，我未必不能接受，只是木姑娘愿意为我改变吗？”凌池问道。</p>
木婉清秀眉紧蹙，似在天人交战。</p>
“丫头，别勉强了。”巫行云看不下去了：“你若真心想嫁给他，自会毫不犹豫的改变性子，但你既然犹豫，就表明你并不是真心想嫁给他，而是迫于毒誓罢了。你还是放过他吧！也放过自己。”</p>
“我不放！”木婉清的倔强战胜了一切，眼睛死死地盯着凌池：“如果我改了性子，你是不是就愿意娶我了？”</p>
“……”凌池愣了下，道：“如果你能对我言听计从，娶你也并非不可。”</p>
“……好！”木婉清紧咬贝齿，道：“只要你娶我，我就做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女人。”</p>
凌池的眼神冷了下来：“木姑娘，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p>
“什么？”木婉清不解。</p>
“像条摇尾乞怜的狗。”凌池指着地面：“跪下，求我娶你，只要求的诚恳，我就娶你。”</p>
“你……欺人太甚！”木婉清心里的那根弦终于绷断了。</p>
“欺人太甚？”凌池冷笑：“一个不自尊自爱的女人，被人羞辱不是应该的吗！”</p>
“我杀了你！”木婉清双目血红的冲过来，挥出一记重拳。</p>
凌池不闪不避，伸直右臂和食指，借着木婉清自己的前冲力，以及自己的臂长优势，一指点在她的软麻穴上。木婉清当即瘫倒在地，无法起身。</p>
“可恶！可恶！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木婉清愤怒的脸红脖子粗，眼神里溢出的杀气几乎要将他贯穿。</p>
凌池扭头对巫行云道：“童姥，麻烦你把她送回大理去，最好把她两条腿都打断，让她短时间内不能到处乱跑。”</p>
巫行云轻笑一声：“没想到你也挺狠毒的，这么漂亮的女人，说打断腿就打断腿。”</p>
“不是我狠毒，是这个女人太蠢了，如果不给她点限制，她真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凌池说道：“我怕哪天被追杀的烦了，忍不住杀了她。”</p>
“如此说来，倒也是你的善心。”巫行云点点头，叫来两个中年宫女，让她们带着手下把木婉清送回大理：“到了大理，把她双腿打断，莫要让她惊扰了凌小子。”</p>
“奴婢遵命。”两个中年宫女将木婉清架了出去。</p>
“凌池！凌池！你记住！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啊啊啊啊啊——”</p>
“……”</p>
木婉清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渐渐远去，凌池叹了口气：“无妄之灾啊！”</p>
“这个丫头就是欠调教。”巫行云道：“你只需给她尝尝生死符的滋味，她便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p>
“我不会对我的亲人下这种狠手。”凌池摇摇头，道：“其实木姑娘人不坏，坏的是她师父，把好好一个小姑娘教成这幅样子，若是见了她，我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p>
双儿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同情：“木姑娘真可怜。”</p>
巫行云微笑道：“你小子，果然和别人不一样。”</p>
“我只是怕麻烦。”凌池摇摇头，笑道：“如果是双儿这样的，给我一万个也不嫌多，但木姑娘的话……还是算了。”</p>
“你倒坦诚。”巫行云看着双儿，点点头：“双儿这丫头确实不错，日后谁能娶到她，谁就有福了。”</p>
“童姥夸你呢！”凌池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