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p>

步兵十九旅团的旅团长草场辰已抬头打量一眼天空明亮的星辰与清冷的月，看着长桌右侧第三人说道：“长谷君，是时候欣赏一下那些女学生的演唱了。听完你对她们的评价，我可是非常期待。”</p>

长谷川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躬身答应一声，对着门口站立的士兵招了招手。</p>

士兵转身离开庭院，不大的功夫搬来一台钢琴放到红毯那边的走廊里。</p>

大约一分钟后，两名持枪士官从旁边的园子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一群穿着青棉袄，带着黑围巾的女人。</p>

草场辰已放下酒杯，斜倚在椅背上，一边眯着眼睛打量那些“女学生”，一边屈着手指在桌面轻轻点压。</p>

那几根手指下面放着一张报纸，报纸中间有一张照片，照片的主人公是两名拄着日本刀的尉官。左边有三个非常醒目的中国字“百人斩”。</p>

这两个人现在是步兵十九旅团的明星人物，向井明敏少尉和野田易少尉。虽然他们没有资格参加校官级别的庆功宴会，不过他已派人送去慰问品------一箱空运来的清酒，来嘉奖他们在攻打南京过程中所立战功。</p>

便在这时，草场辰已听到一阵啜泣声。</p>

那让他有些烦躁。</p>

好在那名中国翻译用十分严厉地语气喊了几句话，震住了那些女人。</p>

“开始吧。”</p>

草场辰已用日语说道，又对着长桌两侧的军官压了压手臂，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专心听歌。</p>

王尚在玉墨等人身后的走廊里。</p>

他坐在钢琴后面，两侧各有一名少尉，用警惕地目光看着他。</p>

掀开琴键盖，吹去上面附着的灰尘，王尚把手指放上去，开始弹奏《Angels We Have Heard On High》。</p>

悠扬的旋律飞出走廊，飞跃假山，飞向天空。</p>

“女学生们”开始唱歌。</p>

她们唱的很差劲，分不清是唱腔还是哭腔，搞不懂是英文还是汉语。</p>

歌声和琴乐就像一组永不相连的平行线，难以入耳。</p>

长桌左右的军官们越听越不是味，他们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懂英文，但是不妨碍他们判断歌曲好坏。</p>

长谷川的表情变得很难看。</p>

草场辰已阴着脸说道：“长谷君，这就是你说的‘动听’、‘优美’？”</p>

长谷川坐在那里一言不发。</p>

这时对面坐的大野宣明站起来，带着刺鼻的酒气走到那些“女学生”面前，用极大声，极恶劣的语气说道：“混蛋，你们竟敢在大日本皇军的庆功典礼上哭哭啼啼，是谁给了你们勇气。”</p>

“该死的支那猪。”</p>

他一把抓住胖春花，扯住她的头发往旁边一拽。</p>

啊~</p>

女人摔倒在地，撞破了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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