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突突突开过一个又一个的居住点，有大病的人都是少数，再给他们稍微治疗一下，不浪费时间。</p>
一上午的时间都跑了三四个居住点，中午的时候，赵起武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冰雹。</p>
正在天上飞着，突然就感觉到有什么落在上面的云雾上。</p>
先是一两下，接着三四下，几乎是瞬间，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冰珠子纷纷落下。可谓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只不过没人喜欢这珠子而已。</p>
无数冰雹落在地上，有些落入草丛之中，有些还在地上弹动一下。</p>
没多大一会儿时间，冰雹就进入了爆发阶段。</p>
漫天都是小冰球，噼里啪啦地朝下落。</p>
金子都忍不住汪汪了几声，说起来它虽然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但是它从出生到现在，和赵起武一样，就没见过冰雹。</p>
有这么点时间，赵起武已经不想看了，直接驾云朝天上飞去。</p>
飞啊飞啊，就飞过了下冰雹的云层。</p>
立刻就没什么东西来砸到自己，再朝前飞一点，连下面也没冰雹了。</p>
今天的冰雹威力不够，不但个头小，范围也不大，没自己听说的那么夸张。</p>
看了看地图，冰雹区域里的两个居住点就不去了，人家肯定都在帐篷里躲冰雹，自己过去打扰干什么？</p>
直接去了下一个地方。</p>
落下云头，开着拖拉机如同开过山车似的，上蹿下跳的就朝着刚才看见的小村落奔了过去。</p>
还没到地方，就看到进入在小村落的必经之路旁边，一个土石堆上站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那个人迅速朝跳下了土石堆，朝着村落里跑了进去。</p>
在村落口吆喝了两声，接着就出来两个人。</p>
赵起武得意之极，拍着金子的脑袋：“看看，这就是名望，没枉我在这里游荡了半个月，现在知道我……呃！”</p>
话说到一半那三人一起跑了过来，近了一看，前面一个小伙子，跑着还挥舞着一把带血的尖刀，赵起武的后半截话就噎在了嗓子眼里。</p>
那家伙他认识，别看现在跑的快，其实上次见的时候走路还不怎么不利索，被他治疗过才好的；上上次见的时候更惨，当时这家伙面色发白浑身冷汗，躺在深夜的河边只能勉强哼哼两声。</p>
没错，是他前一段夜里开手扶拖拉机送医院那小子。</p>
小伙子叫占堆，很有意思的名字。他那晚上的病不算多严重的病，就是急性阑尾炎。只不过因为这里偏僻，去医院的路程艰难了些，才造成了危险。</p>
在赵起武的高科技手扶拖拉机的帮助下，及时到了医院，一刀下去就解决了问题——小手术，就是这么简单。</p>
对占堆一家来说，赵起武也算是救命恩人，就想着感谢他。上次赵起武来的有些突兀，小伙子一家当时没准备好，拉着牛羊要宰杀还被赵起武阻止了。</p>
这次来……</p>
正想着，小伙子跑过来了，得意洋洋：“多金医生，羊已经宰杀了！”</p>
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尖刀，让他看上面的血——赵起武看的一阵无语，挥舞着带血尖刀来迎接客人的，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果不是已经习惯了这里各种偏僻地方的奇葩，换个人来，估计得吓得落荒而逃。</p>
这是算到自己还有重病号需要再来，所以就一直准备着，等自己一到先给羊一刀再来‘迎接’自己？</p>
赵起武很无奈，羊估计这会儿都断气了，再客气就有点虚伪：“谢谢你占堆，等下我给曲珍大婶几个病人看一下，然后就过去。”</p>
占堆很开心：“好的多金医生，我先回去剥皮了。”</p>
挥舞着尖刀就朝家奔，剩下那俩也默不作声跟着他又往回跑，跑了几步，觉得不对，两个人一起拐回来：“多金医生，你请……”</p>
赵起武挥挥手：“不用客气，先去几个病人家里吧！”</p>
病人少，也没必要再坐外边让人抬着出来，一家家的去就行。</p>
挨个去给病人救治一番，让他们的病情都再减轻些，然后就让人带路去占堆家。</p>
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家庭，杀羊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因为上次送东西赵起武也没要。</p>
……</p>
进了占堆的家，赵起武才知道他们说的宰杀羊，是一下子宰好几只。</p>
还没等他发话，占堆憨笑着上来解释：“我们真的就杀了一只，其他的，是别人家的。他们听说你要来，所以都把羊带来了杀掉。”</p>
实际上已经有一只应该是羊羔的小羊，已经开始在火堆上燎了。</p>
还有两只大羊已经被挂了起来，正在被分割。</p>
不但有羊还有猪，西萨特产的高原猪，也已经放干了血，就等着进锅上烤架——很对赵起武的胃口，这货就爱吃肉，吃起来没够。</p>
以前吃的太少嘛。</p>
这里大多数人也不会说什么恭维的话，就埋头干活，力求把自己最好的手艺拿出来，让神医品尝到最美味的美食。</p>
本来这就够一场规模不小的篝火晚会了，但是赵起武来的时间不固定，而且知道他都不怎么停留，所以也就不讲究那么多，反正什么时候吃都是吃到肚子里。</p>
关键陆陆续续还有人扛着捆好的猪羊过来，甚至还有牵着牦牛来的。</p>
赵起武就赶紧阻止，没必要让他们太破费，就自己一个肚子，能吃得了多少？</p>
院子里太小，逐渐这场饭的地点就开始朝外扩散，等到最后开吃的时候，大伙儿已经来到了村外的空地上，整个村子的人也都差不多都出来了。</p>
客人当然是有篷子挡太阳的，其他人就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把羊肉猪肉烤的滋滋冒油，在太阳下闪闪发光。</p>
看着就让人特别有食欲。</p>
赵起武拿着自己的那把古董刀，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率先从烤羊上割下来一块肥美鲜嫩的羊肉，盛筵就此开始。</p>
还有小姑娘们出来跳舞，随着青春靓丽的身影舞动，各色的哈达飞舞，让人目不暇接。</p>
然而赵起武就顾不上看，年轻人呀，不知道啥才好！这会他只顾着吃，咬一口羊肉，啊呀呀呀，满嘴都是油啊，真香。</p>
大口吃肉的感觉，就一个字：爽！</p>
他也第一次品尝到了青稞酒，以前都不喝，现在赶上了，下午的医疗计划干脆取消掉，毕竟看着一群小姑娘载歌载舞的把酒送上来，他也不好一直拒绝不是？</p>
青稞酒是有颜色的酒，看起来和赵起武老家那里的黄酒差不多，但是喝起来就不一样。</p>
……</p>
蓝天白云，近处有绿草，远处有顶着白帽子的山峦起伏。</p>
眼前是舞动着的身影，和一个个笑脸。</p>
赵起武不知不觉就喝点有点多了。</p>
第一次，没经验。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体验到了人生第一次醉酒。</p>
其实这会儿脑子还清醒，他觉得自己给自己来一个起死回生，肯定能解决醉酒的问题，但是不想用。</p>
这么热烈的气氛，这么好吃的烤肉，干嘛还要众人皆醉我独醒，傻了吗？</p>
喝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几个姑娘簇拥着拉了起来，晕乎乎的跟着人家蹬腿甩胳膊。</p>
跳了一会儿，忽然看到一群人在远处，正把一头牦牛捆起来。</p>
他就一摇三晃的走了过去：“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吗？”</p>
“杀牛。”一个红黑脸庞的汉子简洁明了的回答道。</p>
看到他们把牛捆好，就拿着刀要去宰杀，赵起武挥挥手：“不对不对……你们这样……不对。应该是先趁着它不注意……偷偷用大锤……砸它的脑袋，这样它的痛苦会少点。你们这样杀，放血的过程，牦牛会很痛苦的……”</p>
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p>
赵起武说的是他见过的老家那边的杀法，不用捆牛那么费事。这边就不一样，先很费劲的很多人一起努力，把牛撂倒捆好再宰杀。</p>
他觉得老家那边的方法还好点，至少牛被砸晕乎了，痛苦少点。</p>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干涉人家杀牛，因为不管在哪儿，杀牛都是挺大的一件事儿，一头牛怎么都要养好多年，人都有感情的嘛！</p>
不过这会儿他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就说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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