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与他的？</p>

君泽接过，发现正是他喜爱的诗集——《诗经》，不由莞尔:“多谢。”</p>

“人间的东西，估计你没看过。看看吧，这本书，挺好的。”云落道。</p>

君泽也伸手幻化出一个木雕，正是云落那日见到的君泽雕刻的。如今已经上好了蜂蜡。栩栩如生的小型妖宫便展现眼前了。</p>

云落接过，一时爱不释手，道:“这是给我的？”</p>

君泽点点头。</p>

长生见云落这般欢喜，唇角下压了下，过了会儿，才道:“我们将妖君送出去吧。”</p>

云落这才想起，歉意的笑笑，将东西放到衣橱里，同长生送君泽走出去了。</p>

三人互相行了礼，便各走一方了，在各自青石路上。</p>

树影浮动中，长生神色有些不明，他道:“我忘了问你，白颜是你杀死的吗？”</p>

“嗯。”云落应了声。</p>

“便是那日我见的你？前几日，我听一邪说，那日你还在天牢。而且那日明月突变，可是你的缘故？”长生道。</p>

“是。我用月息之术，唤出重影，重影杀死了白颜。”云落道。</p>

“所以灵力尽失，跟此有关？”长生道。</p>

“重影消弭，本体受到重创，灵力尽失，如今只能重新修炼了。”云落叹了一口气。</p>

“又是一个麻烦，白阶。”长生微不可察的轻声道。</p>

云落没听到，转过身，一脸认真，道:“此次，我决定重修佛法。”</p>

“哦。”长生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脚步快了些，留给云落一个寥落的身影。</p>

月影之外，黑暗百里，此人的身影过于孤寂，北来的一阵风似乎都能被同化。</p>

云落忍不住跟紧步伐，伸手去抓他的衣袖，却被长生身上流出的灵力弹开了，惹得她后退几步。</p>

长生脚步一顿，却依旧不肯回神，淡淡道:“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云长生说的对，他是我的一部分。此次天族动乱，剑会过几日会被取消。而如今，我不想看见你。离开天族后，我便直接回魔界了。你好生照顾好自己。”</p>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云落轻声道。她知道长生接受不了她的决定，正如她接受不了云长生一样。</p>

佛法可以换化解心魔，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心魔是长生幻化出来的，亦是他的另一面。真实的一面。她接受不了云长生，也算是接受不了长生。</p>

心魔时间久了，会跟长生合二为一，性情会发生改变。其他倒是没什么影响。</p>

虽是如此，但是云落还是想化解他的心魔。</p>

长生生她的气，理所应当。他走，也理所应当，只是背影太过孤寂，漫天星辰压不过他一身落寂，满地细碎的月光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没入黑暗。这般情形，给云落一种幻觉，他兴许余生都是这般走过漫长的一生。</p>

“长生。”云落轻轻低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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