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铧拿起剑刃,用帕子擦了擦上边的血水。很快剑刃就已经擦干净了。她将帕子丢在了李运银的脸上,说着:“去衙门。”</p>
嫌弃上边的血,脏了她的宝剑。晦气的呸了一口,吐了一口唾沫撒在狗官的衣袍上。</p>
龚西沉跟随她的步伐,走出了府外。同最前排的士兵说:“将李运银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上示众!”</p>
这种做法呢,是为了岘城的百姓看到贪污枉法的大蛀虫惨死。也让这岘城里其余的蛀虫心有余悸,好好配合雪巯乡主接下来的救灾行动。</p>
可以杀得了一个大蛀虫,不可能把岘城里所有的蛀虫都杀光了。岘城里还需要有官员镇守。</p>
龚西沉又想起来了点什么,接着安排着说:“李府的人,不得出府。”</p>
等他们处理好了灾民,就是恶人的死期,一个个作恶多端的坏人都跑不了,也包括岘城里的贪官!</p>
岘城另一边的县令府中……</p>
有一身穿青袍的中年人,在他的书房里,拿着笔杆子在白纸上写了一大段的文章,字迹狂放如野草盛开,锋利又狂野。</p>
字如其人,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品性和心境。他的脸上胡渣已经长成胡子了,衣袍也沾上了墨水。</p>
叩!叩!叩!屋外有人提醒他,委婉的说:“大人,该去衙门上衙了。”</p>
朱道远负气的语气说:“这个县令有何用,也罢,去罢。”</p>
岘城在李太守的统治下自然是不堪入目,笼络了一批官,也打压了一批官。朱道远就是被欺压的其中一个。不敢与岘城的地头蛇同伍,他已经在府里待了很多天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岘城的百姓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挽救这残局。</p>
是把心里的委屈都转化成了怨气,只能靠在这间暗不见光的屋子里书写作乐。</p>
他这个人是极其好面子的,虽然眼下的处境很难,还是要穿戴整齐官袍,刮完胡子,光鲜亮丽的去衙门上衙了。</p>
“县丞,走吧。”他跟他的下属沈缪就这样前往衙门。</p>
他们四处闲逛着,悠哉悠哉的骑着马游街,朱道远想起了远房的表妹,那年就在这片土地上,摆着一个小摊卖香囊。</p>
她有年迈的双亲,和一个可爱的弟弟,本来是一家很平凡的老百姓,过着朴实而又幸福的日子。</p>
这一切都被那个新上任的太守毁了……</p>
那年,她跪在县令府门前,誓死不起,见不到他就不会走,碍于众口悠悠就将表妹请进来了府邸。</p>
只见,表妹穿着大红大绿的新衣,头上戴着与她容貌一点都不配的金钗,衣袍下隆起了个大肚腩,脸上的脂粉都掩盖不住憔悴的模样。伤心的说:“暮暮厚着脸皮求表哥出手相助,去告那个无恶不作的狗官,朱家已经失去了两人,还要失去更多的人。这样的狗官配不上岘城啊,看看他是怎么样欺压百姓,看看他是怎么样强抢民女的。”</p>
表妹是他娘亲的嫡妹的女儿,姨娘一家被害,仇人是比他官还大的太守。他也恨这个李狗官啊,可是他却不能帮她。</p>
只能嘴上说着安慰表妹的话,就将人好生地请回了太守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