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乐醒了一会儿,眼中没有一点生机。瞧见满屋的太医换了身再转头睡,要沉迷在美好当中。</p>
宫女端来药,黑乎乎的碗中透出中药的苦味。“小姐,张口。”像极了一生如一日,她很是绝情。</p>
不愿意再喝着像命运一样苦的药,闹着蒙住被褥。宫女也不敢无礼拉扯坏太子宫中的物件,两方僵持不下。医者要灌药,病人宁死不喝。“不喝就是不喝,没听到人话吗?”</p>
我赶到,亲眼目睹着司徒乐的一心赴死。没有第一时间劝解着她喝下药,而是任着一个病人的胡闹。</p>
当然,并不是让司徒乐由着性子不喝。而是开解她的心魔,先顺着犟猫。</p>
“乐乐,连我也不见吗?” 被中的人,无声地抖动着。“就算你不想见到任何人,芝芳表姐呢?”</p>
她才鼓起勇气开口说话:“不要她来。”</p>
哎,哄着乐乐。“乐乐真的不要她来吗?那我改天就跟芝芳说,不要来了,好吗?”</p>
司徒乐也不知道还剩下几天,大概是预感到生命的逝去。舍不得高枝颂这位姑娘,掀开被子的勇气是她给予的。</p>
“不行。” 司徒乐很小声地说出,我倒是拿捏准了。来也不行不来也不行,她是不想芝芳表姐看到她病态的一面免得影响到病情又想见到芝芳表姐的最后一面免得遗憾收场。</p>
司徒乐也猜测到接下来,芝芳必定会现身朝旭宫。在一瞬间陈情“沈知毓对她很好,有他就好。”</p>
高枝颂喜欢沈知毓是我知道的事,可是软软肉肉的司徒乐喜欢上病病殃殃的高枝颂,是我从没发现的。</p>
颤抖的手,还在激动着。装着去端药,实际是不想让司徒乐再次伤心,芝芳表姐从没心动同性。</p>
要怎么圆满司徒乐的心愿啊,是让高枝颂幸福美满地做沈枝毓的妻子吗。还是让高枝颂委屈一回当她的良人?</p>
打破沉默,是司徒乐的再次发言:“会保密的,对吗?” 她没把满屋干活的人放在眼里,眼底好像只有一人。</p>
“让太子殿下因为司徒乐遭到骂名,实在是愧对他。在病死之前,我要离宫。”</p>
比起她的小心愿,现在的话更是刁难人。且不说,司徒乐怎么样会主动地喝下药,要是移宫见风明摆是加重病情。</p>
沉默了下,道:“太子殿下从未怪乐乐添麻烦,太医和宫人就是他心意的证明。”</p>
回归正题,是静姝表妹的住处。试探着司徒乐对她兄长的下落:“乐乐,上次司徒悲冒雪送礼来,回去后没受到刁难吧?”</p>
眼珠子是要闭上的,司徒乐很困。要睡一场永远不醒的觉,耳边的声音很小。纳闷着:“你刚刚说的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微微喘息着,勺子到了嘴边,闷下苦口的良药。</p>
“你兄长司徒悲还好吗?” 司徒乐昏头,点了点头。</p>
蒲凛芜很恰当地出现,提醒着“小姐要休息,烦劳翁主移驾。”</p>
不达目的不肯松手,药还在一勺一勺灌。“他在哪儿,乐乐?”</p>
司徒乐像是知道晦涩的一切,撑着快黑暗的眼皮子要清醒。吐出“敛情河。”</p>
又是敛情河,河底秘籍河上美人。“蒲太医,救不好告你状。”为难为救人的太医,拿蒲太医开玩笑。</p>
很是要命的笑话,蒲凛芜点头哈腰:“是,您别忧心。” “慢走哈……”很是提心吊胆的送人出门,他才刁难同事。</p>
“还看什么看,救不好全都提头来见。”满堂哄笑,太医才按部就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