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旁观者(1 / 2)

天空中,星星逐渐被乌云遮蔽,失去了所有的的光辉。乌云如墨,翻滚着、凝聚着,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渐渐阴沉下来,原本的清亮被无尽的黑暗取代。</p>

夜风习习,带着丝丝凉气混着海风吹拂着四人的发丝,他们的表情紧绷,脚下步伐仓促。</p>

倏地,一滴雨滴落下,紧接着,雨点儿越来越密集,雨水打湿了大地,溅起一片片水花,笼罩在村子里,滴答在三角形等屋顶上,在眼前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水雾。</p>

“好冷啊。”池雀可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她的发丝已经被雨水淋湿,但一点也不显得狼狈,配合着清秀的小脸,水润的杏眸看着楚楚可怜,意外的惹人怜爱。</p>

但周遭的三人明显没有观赏的心思,鱼漪漪随手将打湿的短发往后抹了一把,看上去飒爽极了。</p>

她抬手感受着雨点的力道,神色凝重,“希望其他玩家现在已经找到能去的地方了。”</p>

要不然这种天气他们没有办法在外面生存。</p>

好在他们已经离黛比家不是太远了,甩了甩身上的水,沈不归站在门前,他的五官优越,即便是被雨水淋了个透也丝毫不折损他的俊逸。</p>

雨滴顺着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滑落在高挺的鼻梁上,薄唇轻抿,他抬手象征性的敲了敲门。</p>

等了一会儿,果然没有人开,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也不再犹豫,直接推开了门。</p>

屋子里面积的很厚的一层灰尘,他开门的时候门风带起了些许尘土,恰在此时,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昏暗的屋子。</p>

屋子里原本就没多少东西,为数不多的家具也被推的东倒西歪,卧室的门半掩着,被风吹过缓缓的摇摆着,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p>

闪电会后,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的闷雷声,声音传播比闪电要慢一些,仿佛是一只巨兽在低沉地咆哮,让人的心神为之一震,雷声是在向他们宣告着,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p>

在这寂静的雨夜中,闷雷的声音不断回响,犹如一首惊悚的伴奏曲,让人毛骨悚然。雨水变得急促猛烈地敲打着窗户,那风声也像是在哀嚎,他们身上的水还没干,每一滴雨水都带着凉意,渗入骨髓,让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p>

一张薄薄的白符自觉从沈不归的袖子里钻了出来,悬停在半空,尽职尽责的为他们扮演着照明的角色。</p>

接下来的流程就已经很熟悉了,沈不归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柜子的门倒是紧紧的拉着,漆红色的柜门已经掉的差不多了,露出里面斑斑驳驳的木质纹路。</p>

沈不归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蜷缩在一堆衣服上的“黛比”,她此刻已经不能再说是人了,金色的头发几乎已经掉完,裸露出头皮的颜色。</p>

衣服不合身的挂在身上,露出空荡荡的袖管和裤管儿,她的头很大,身体却意外的小,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根牙签上面插着一个土豆儿。</p>

久违的亮光传进衣柜里,黛比迟钝的睁开了眼睛,木然的看着站在外面的四人。</p>

“吃饭了吗?”沈不归就像是看不出来她的怪异一样,伸手摸了摸女孩儿几乎已经秃掉的脑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p>

黛比的身形都在摇晃,似是随时都会倒下一般,好半晌才将沈不归的话在迟钝的脑子里面消化完,木木的摇了摇头。</p>

那块儿已经被分出去一半儿的面包又一次被沈不归分开,大的那一半儿递到了女孩的手中。</p>

“吃吧。”他温声道。</p>

黛比看上去已经饿了很久了,她拿着松软的面包,却迟迟的没有放进自己的嘴里。</p>

“可能是饿过了吧。”池雀可的眼睛里带着怜爱,看着女孩叹了口气。</p>

鱼漪漪看向沈不归,蹙眉,“她现在这个样子不太适合交流,我们估计很难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p>

长期的营养不良是会影响人的大脑的,黛比明显处于一种快要被饿死的边缘,就算她下一秒在自己眼皮底下饿死咽气她都不觉得意外。</p>

沈不归自然明白她话里隐晦的意思,收回了放在女孩身上的视线,轻轻的转头看床底下,“我原本也没打算让她告诉我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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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被推开,白符立刻窜到了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欢快的摇晃着,照亮了那个小巧的,被藏的很深的一个金属拉环。</p>

四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里。</p>

黛比对他们的行为无动于衷,她枯瘦的小手捏着面白,慢慢的开始小口咀嚼。</p>

沈不归从空间里面拿出了那把钥匙,拉开了地窖口,木质的楼梯出现在脚下,他蹙着眉挥手去散了那些恶臭的气味,冷声吩咐,“贺先生跟我下去。”</p>

说完后他抬头看了看鱼漪漪,意味深长道,“你跟小池你们两个人留在这里,她自保能力不太行,你记得好.好.关.照.一下。”</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好关照那四个字在他咬字的有些阴阳的味道。</p>

“放心吧。”鱼漪漪给他递过去了一个眼神,最后笑嘻嘻的揽住了少女的肩膀,“我肯定会把人看牢了的,小池去上厕所我都跟着。”</p>

点了点头,没在看一脸懵懂的池雀可一眼,沈不归撑着暗格儿的两边就直接滑了下去,连楼梯都没有踩。</p>

贺朝锦就仅剩了许多看着青年消失在地窖里的背影,还是小心翼翼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踩着下来。</p>

地窖中的味道实在令人作呕,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异味,由于这里没有任何的通风设施,空气无法流通,使得这股味道在封闭的空间里愈发浓烈,让人闻之欲吐。</p>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一股沉闷的腐臭味淹没,带着隐隐的糜烂和潮湿,仿佛岁月的尘埃在这里沉淀了许久,久到都有些发酵了</p>

沈不归在闻到这味道的时候就懂了什么,走到了里边儿,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具横七竖八被砍死的男人的尸体。</p>

贺朝锦还算好的,他被用特殊的符纸封住了口鼻,现在的味觉和嗅觉都算不了太敏感,所以在这周身萦绕着腐臭气息的地窖里面他居然没有多少的不适。</p>

但眼前的场景还是将他吓了一跳,地上躺着的那人估计已经死去多时了,并且死相实在算不上好看,身上裸露在外面的那些伤口已经堆满了蝇虫和蛆,被他们惊动之后就在地窖里嗡嗡乱飞。</p>

沈不归蹲下了身子,伸出手翻看着男人身上的伤痕,道道都是致命伤,并且能从伤口看出来用的力道和器具其实是不一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