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如水的月色倾洒而下,仿佛给整个走廊披上了一层银纱,使得一切细微的变化都无所遁形。
无数双苍白、扭曲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如同一群饥饿的鬼魂般,拼命地向前抓挠着,试图抓住眼前这个男人。
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焰舔舐着周围的空气,将那些诡异的菌丝映照得漆黑卷曲,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里,两人已经交手了十几回合。
近火烛的神情依旧轻松自若,他的身体犹如鬼魅一般灵活多变,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韵律感,显然,他甚至还未使出全部实力。
而另一边的沈不归则双眼赤红,眼眶中满是愤怒与仇恨,他死死地盯着近火烛,声音沙哑地质问道:“那个屠杀了我全宗上下的凶手,竟然真的是你。”
近火烛嘴里露出一排锋利的锯齿状獠牙,由于过度用力,它们相互摩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近火烛单手握紧了沈不归手中的弯刀,嘴角微微上扬,嘲讽道:“难道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还不足以表明身份吗?”
沈不归见状,毫不犹豫地从另一把刀反手挥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取近火烛的一只手臂,口中同时怒吼道:“为什么!”他心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师父和师兄们一直以来都是心地善良、与世无争之人,他们所在的玄太阴宗更是一个隐匿于世外的门派,与尘世间的众人几乎没有瓜葛,也不曾与任何人结下深仇大恨。无论是哪个方面来看,他们都不应该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
然而,眼前这个名为近火烛的敌人却如此残忍无情,让沈不归无法理解,面对沈不归的质问,近火烛只是露出一抹诡异而邪恶的笑容,他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捏住了沈不归手中的两把刀,狂笑道:“我为刀俎,尔等为鱼肉,何须任何理由?”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扎入心脏,沈不归闭了闭眼,下一刻,他紧握着弯刀,在近火烛手中交错舞动,然后突然反转方向,朝着近火烛的脖颈狠狠刺去。
近火烛立刻松开了刀,身形飘忽的往后退去。
月光如水洒下,照亮走廊中所有的污秽,沈不归那一头飘逸的银发随风舞动着,仿佛与月色融为一体。
背后闪烁起耀眼的光芒,十二张洁白如雪的符咒正在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交错轮转,最终竟然汇聚成了一轮浑圆如盘的满月,这轮满月散发着清冷而神秘的月华,将沈不归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在月华的映照下,沈不归双手紧握着两把锋利无比的长刀,随着他手臂的挥动,这两把刀开始发生变化,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逐渐融合、变形,最终化为了一把通体银光闪耀的长剑。
长剑宛如一条游龙,剑身闪烁着寒光,剑气四溢,握着剑柄的沈不归更显仙气。
近火烛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你就是这一任圣弦月师?”
沈不归没有说话,轻轻的抬起来空置的左手。
近火烛看着他的动作,笑了,“你的剑在另一只......”
“砰!”
蓦的,心口一麻,近火烛收敛了笑,低头看到了自己血流不止的胸膛。
沈不归拿着灭魂枪,嗤笑着看向他,“谁说我要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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