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沈不归有些不满 的走到凌翊身边,“你们在这儿团建呢。”</p>
“反派团开大会?”</p>
凌翊没回答他,视线落在了他身后,元小莉站在最后面,拎着沾满血渍的斧头沉默的注视着他。</p>
沈不归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少女平静的表情,他的眼神微微一动,眯起了眸子。</p>
张音濯哇哇叫了两声,随后上前两步挡住了他们交织的视线,他非常夸张的拍了拍凌翊的肩,“你小子桃花还挺旺盛。”</p>
他看着凌翊身侧站着的两人啧啧了两声,“美女环绕啊你。”</p>
肩膀上陡然一痛,张音濯呲牙咧嘴的松开了凌翊,沈不归和善的捏了捏他的肩膀,义正词严道,“不要开这种不尊重人的玩笑。”</p>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扫过了少年,两人的目光在一刹那相撞,却都在下一刻不约而同的移开。</p>
贺朝锦看着这一幕,推了推眼镜,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异色,他有些讶然的挑了挑眉,却又将这份情绪掩藏的很好。</p>
原来如此,他兀自想着。</p>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在高处传来,众人顿住了各自的动作,站在原地朝着发声的地方看去。</p>
筒子楼的天台处,耀眼的红发在黄昏中如同璀璨的火焰被风吹动,近火烛踩在没有栏杆的天台边缘,俯下身子看他们,他笑得张扬恣意。</p>
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响起,玩家们的系统不受控制的弹出在他们面前,上面是近火烛很骚包的近景。</p>
“人到的好齐啊。”</p>
长剑召出,凌翊举起剑对准了近火烛。</p>
“别急啊01。”黑色的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近火烛笑得很癫狂,“我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p>
凌翊往后退了两步,下一刻像猎豹一样飞身而出,速度极快,根本没有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p>
他踩在垂直的墙面上,借力几个跃起,已经到了天台边近火烛身边,整个过程甚至不到十秒。</p>
几乎没有什么技巧,凌翊一丝犹豫都没有,手中的长剑闪烁着炫目的紫光,呼啸着朝着近火烛劈去。他的目光凌然,出手就是杀招,近火烛被打断了说话有些不爽,身上燃烧起烈焰,侧过身,退后数十步,勉强躲过这一击。</p>
“轰隆——”剑劈空了,紫光却在楼体上留下一道足足二十米长的裂缝。</p>
凌翊的战斗风格一向如此,他不会废话连篇,也不喜欢听别人啰嗦。</p>
当张音濯等人反应过来时,凌翊已经在天台上跟近火烛过了数十招了,双方你来我往,剑影闪烁,火光四溢。</p>
即使距离这么远,但是每一次剑与火的碰撞造成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炙热了起来,这不是他们普通玩家能参与的战斗。</p>
“他,真这么厉害啊......”这样的战斗方式就算放在电影里面都让人觉得假,安琼咽了咽口水,目光震颤。</p>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无数只虫子在啃食树叶一般。</p>
安琼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然而比她目光更快的却是一把银色的巨斧,巨斧带着凌厉的风声擦着她的发丝划过去,黄色的脓液瞬间炸裂开来,溅在了她的脸侧,糊住了她的耳朵。</p>
安琼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看到了一张焦黑色的人脸,那张脸离她仅有几厘米的距离,银色的符纸一张张地飞过,环绕在沈不归的身侧,他面色肃然,单手召回斧头,挡在了那鬼前面。</p>
"不跑等死啊!"张音濯大声喊道,用尽全力拽着她往外跑去。</p>
安琼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她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发出咯咯咯的声响。</p>
身后突然传来轰隆的一阵巨响,尘土弥漫,月华照亮了那一方战场,她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一只长满人体组织的蜈蚣状肢团甩动着叫黑色的身体,呼啸着朝着沈不归砸去,那肢团不再是之前所见的蜈蚣状,而是吞噬了更多的人后,身体变得异常庞大,长得让人无法想象。一双双的手脚在它的身体最外侧胡乱挥舞,远远看去就像某种多毛的虫类。</p>
相比之下沈不归站在它面前那么渺小,颇有些螳臂当车的不自量力感。</p>
"那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安琼惊声尖叫道,她感到胃部一阵翻涌,想要呕吐。然而此刻她正在全力奔跑,实在难以吐出任何东西,她的脸色憋得发紫,难受至极。</p>
“BOSS呗!我哥应该能挡得住它,咱们先找地方躲好。”</p>
元小莉咯咯咯的笑了出来,“现在哪有什么安全的地方。”</p>
她反倒是一群人里面最风轻云淡的一位,“这楼马上要塌了。”她伸手指了指在天台打的难舍难分的近火烛两人,“红毛已经要输了。”</p>
张音濯带着他们一行人滑进了老槐树后面,光秃秃的枝干后面有一个被凌翊之前弄出来的大坑,正好可以容纳的下他们。</p>
“管他呢。”张音濯不甚在乎的摆了摆手,“塌了就塌了呗,也砸不到我。”</p>
“凌翊要是能赢最好。”</p>
元小莉讥诮的笑了,“你倒是真信任他。”</p>
张音濯看向她,“不然呢,凌翊最起码不会弄死我。”他最讨厌谜语人了,不耐烦的别开视线,“别他妈在我面前说点似是而非的话,老子他妈听不懂。”</p>
说罢,他没再看元小莉一眼,直接看向沈不归那边。</p>
贺朝锦倒是对她说的话有些兴致,轻声追问,“你知道些什么。”</p>
“不知道什么,但是给你们一个忠告,别信任他。”</p>
她也不太在乎张音濯的忽视,“越是温良的外在,内里就越是不择手段。”</p>
如元小莉所说的,天台上面的战斗没有持续太久,近火烛看上去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股从容感了,他被凌翊踩在地上,锋利的剑尖划破他的脖颈。</p>
“父亲还是那么偏爱你。”火焰一点点的消弭,天空已经褪去了橘黄色的夕阳,月亮高悬在空中,近火烛抬头看向他,“他给我下了禁制,01,他真是偏爱你啊。”</p>
他又重复了一遍,似是不甘,又似是渴慕,“凭什么。”</p>
“明明我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