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咱们快回去吧，等会儿陛下回了乾清宫见不到您，奴婢的人头可就要飞啦。”</p>

“不回。”姜芙美滋滋躺在软榻上，深吸一口气，没有暴君的气味果然舒服。</p>

乾清宫的龙涎香熏的她鼻子都要聋了。</p>

躺了会儿，忽然想起今日是福寿海生辰前一天，美目微动，缓缓起身，“拂晓，咱们去看看故人去。”</p>

福寿海要死了，她怎么能不去送送。想想那碗苦涩的绝子汤，姜芙心里生恨，老阉狗，你也有今天。</p>

“故人？娘娘您要见故人，去天牢做什么？”</p>

拂晓站在阴森的天牢前满脸为难，这地方娘娘怎么能进，若吓出个好歹来，她可怎么同主子交代。</p>

“进去你就知道了。”</p>

姜芙提裙进去，守卫见是她拦都不敢拦，神凤转世，帝王独宠的皇后娘娘哪个不认识。</p>

进了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狭小的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刑具上斑斑点点是干涸的血渍。</p>

往里走，一间间牢房住满了人，见她进来，纷纷伸出手哭喊：“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啊，放我出去吧。”</p>

“救救我，我不想死！”</p>

姜芙脸色白了白，柳眉紧皱，忍着心中翻涌，冷声问：“福寿海在哪？带本宫去。”</p>

“是，海公公在最里面，奴才这就带您过去。”守卫恭敬回话，转过身怒瞪牢里的犯人，拿起带鞘的大刀打了过去，恶狠狠骂道：“都回去坐好，若吓到贵人老子宰了你们。”</p>

“娘娘请，不用理会他们，这些都是将死的鬼，已经疯了大半。”</p>

姜芙掩鼻跟着侍卫往里走，到了最里侧，空气反而好了许多，牢房也干净清爽。</p>

眸光微闪，勾唇讽笑道：“真不愧是陛下身边待的最久的狗，就算是身陷囹圄也有人争相巴结啊。”</p>

守卫尴尬笑了笑，站在一旁不敢应声。他们巴结的可不是福寿海，而是楚家。</p>

福寿海与楚玉堂一起被关进来，楚相打点的时候福寿海只不过跟着沾了光。</p>

福寿海披散着头发，屈膝靠在床上，听到声音，诧异抬头，见是皇后眼里划过失落，“皇后尊驾怎么来了这么腌臜的地界？是来看罪奴死了没有么？”</p>

“你们都退下。”</p>

“娘娘？”拂晓担忧喊道，“娘娘您一人在这不安全。”</p>

“退下！”娇柔的声音里带着冷意。</p>

姜芙脸上笑意收敛，一股高贵冷冽的气势从她身上涌出。</p>

拂晓咽了咽口水，娘娘怎么与陛下越来越像了，气势好迫人。</p>

不敢再多说，带着一旁的护卫相继退了出去。站在天牢门口，拂晓凝神听着里面动静，身子紧绷，时刻准备冲进去。</p>

没了旁人，姜芙靠在对面牢房的围栏上，嘲讽看着福寿海，轻声道：“你知道吗，其实本宫早就知道你会有此结局，不管你怎么做，明日你都要死。”</p>

“本宫本来可以不插手，静静等着你死就好了，可本宫始终咽不下心里那股气。”</p>

福寿海惊骇看向姜芙，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她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真是神凤转世，有非比寻常的能力？</p>

心的疑惑脱口而出。</p>

姜芙轻笑出声，“神凤？这种谎话你也信？那不过是施恒同无休演的一出戏罢了。”</p>

“福寿海，你知道本宫有多恨你吗？”</p>

牢房外，拂晓惊恐看着身旁的男人，“陛下……”</p>

施恒神色莫测，抬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听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