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景天神色淡然，只是脸上肌肤更白了些，他远远坐在车门处，静静看着对方。</p>

等他吐的差不多，才淡声道：“你猜对了一半，对方是做腌肉，不是腊肉。”</p>

顾太医：“……”</p>

“呕……”</p>

果然，都不是人能干出来的！</p>

施景天等他吐完，又道：“传闻有一种族，名羯，形似人形，却无下巴。身材瘦弱，力大无穷，胃口极大。他们最喜欢吃的便是人肉，人族，又被他们称作四脚羊，只是羯族早就在人间绝迹。”</p>

顾太医皱眉思量，猛然想起之前抓的那对夫妻，惊骇抬头，“难道，那对夫妻就是羯族？可不对啊，他们有下巴啊。”</p>

“不明白那就去问问吧。”施景天打开伞，抬脚跳下马车。</p>

清雅的身姿在暴雨中宁静娴雅，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径自跳上最后的囚车。</p>

白衣飘飘，干净如初。</p>

“你们和山寨里的东西什么关系？”</p>

清冷的嗓音在伞下响起。</p>

囚车上，夫妇俩抱着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暴雨淋透，两人听到声音，惊恐抬头，看向车辕上稳稳站着的白衣少年，目光闪烁。</p>

“什么东西，我们不知道你说的什么。”</p>

妇人缩在男人怀里，眼神惊慌躲闪。</p>

施景天淡淡看着，黑夜里，两人神色清晰映入他眼中，薄唇微扬，自言自语道：“你们想让我们做那东西的食物，却没想到遇到了硬茬，之前看到我们自动走入山寨你们很得意吧？”</p>

男人抱着怀里的女人，浑身发抖，不知是怕还是冷，面色在夜色下白的不像活人，“我……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我们就是普通的山贼，你们要把我们送官就送官，废……废话这么多干什么。”</p>

不远处，几道马蹄声传来，拂晓好奇驱马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p>

几人刚要开口，又听到车辕身白衣如仙的男子低低笑了声，“山贼？那些山贼怕都被你们当做饲料，喂养了那个怪物吧。还不想说吗？你可知道那辆马车内坐的是何人？”</p>

“等他出了这座山，这里的一切都将被化为灰烬，你们以为那个怪物还能活？”</p>

女人惊恐瞪大眼，面上露出疯狂，“你胡说，我儿子才不是怪物，他就是饿了，想要吃肉。”</p>

“我们都躲进深山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那些山贼都是畜生，他们奸淫妇女，滥杀无辜，我儿子是为民除害。”</p>

嘶……拂晓几人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她虽未跟去看，但从他们的描述中可以想象里面是怎么样的惨状。</p>

儿子？难道那些人都是被一个孩子杀的？</p>

这家人究竟是什么怪物！</p>

几人神情紧绷，惊骇看着囚车上的两人，生怕他们有什么异动。</p>

施景天叹息，“冥顽不灵，同类相食本就大忌，竟被你们说成了大义。你为人族，它为羯族，如何成为母子？”</p>

妇人不听，抓着男人的肩膀摇摇缓缓起身，肩膀上两条铁链穿过琵琶骨，随着她的动作，哗啦啦的响。</p>

她红着眼，疯了般看向施景天，呲牙尖声喊道：“你胡说，你就是嫉妒我有儿子，小天才不是怪物，他只是饿了，等他吃饱就好了。”</p>

“相公，你说，咱们儿子是不是很乖，他还送玩具给我呢。”</p>

说着女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项链，雷声响起，一道闪电劈下。</p>

拂晓几人看的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什么项链，分明就是小孩子的头骨，看大小，应该是还未出生……</p>

夜风带着雨滴吹过，拂晓几人背脊发凉。</p>

真是疯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