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可汗，您当然明白，现在我们两人，代表的是两个国家。您如果觉得可以让一个王下拜磕头的话，寡人无话可说。”</p>

要防止他说，哎，我还真喜欢看一个王对我磕头。所以用词是“无话可说”。</p>

阿保机也没打算看一个王给自己磕头。那时候的契丹人，还没有这些习惯。</p>

“你刚才跟我说的是称呼，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你当然应该叫我叔叔，嗯，可汗叔父之类，都可以。而耶律德光。”</p>

他指指沉着脸的次子。</p>

“你该叫他二哥。”</p>

唐朝“哥”这个字很多时候都是用在父辈身上，李存勖现在也接受了这种观念，所以不会叫什么“二哥”。</p>

那相当于叫人家“二爸”。</p>

他连阿保机的辈分都要搞点名堂。</p>

“尊敬的可汗，刚才寡人已经说过，我们代表的是两个国家，而这两个国家，是平等的。您说对吗？”</p>

这时候真如月和述律平也回到王帐里了。真如月好像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p>

有了母亲，情绪肯定会好转。</p>

所以李存勖马上把问题交给她。</p>

“公主你说，晋国和契丹，是平等的两个国家吗？”</p>

真如月马上附和：“当然啊，这是平等的两个国家。毫无疑问！”</p>

阿保机看出小晋王把女儿当枪使。不过这个问题本身也没有太大意义，他只是关心女儿。</p>

“真如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p>

只跟女儿说话，把小晋王搁置起来。</p>

省得他老是问些没意义的话。</p>

真如月的回答让阿保机很意外。</p>

“父汗，我的感觉非常好，不过您是在跟晋王谈话呢。”</p>

意思很清楚了。国事第一，家事第二。</p>

阿保机也没有办法。虽然还想和女儿好好说说话，但是女儿的话是对的，他只好回答李存勖的问题。</p>

“是啦，是啦，我们是两个平等的国家。那么，晋王，我们代表国家的时候，平等。但如果你想娶真如月的话，我当然是你的长辈。”</p>

述律平补充一句。</p>

“不。只要不谈论公事，你都是他的长辈。因为老晋王，是你的义弟。”</p>

这就没法子了。毕竟父王的确是人家的义弟。</p>

“是啊，你是我义弟的儿子，可是我看你好像很不情愿。”</p>

李存勖只好谦虚一句。</p>

“没有，没有。”</p>

阿保机一笑：“没关系嘛。起码，你是我老朋友的儿子，这个总不错吧？”</p>

见李存勖点头，阿保机跟上一句。</p>

“用契丹话说，老朋友的儿子，叫‘朝定儿’。所以，今后我就称呼你为朝定儿了。没问题吧？”</p>

左思右想，好像真没理由拒绝了。</p>

这个“儿”字，看来是摆脱不了啦。</p>

现在就看看，安重诲算命算的怎么样了。</p>

“尊敬的可汗，听说云州叛将程怀信，已经来到契丹军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