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躺在屋里的神算子也在寻思,究竟是***神圣,在这样一个日子里破境渡劫?
虽说他失去了李修元的消息,但是他知道眼下的少年,绝对不可能在楼兰破境。
这三天,他要解决跟陈家的恩怨,哪有心思破境渡劫?
陈家花园,花厅里。
歇息了一日的大长老,在阵阵雷声惊扰之下,来找陈如道聊天。
望着天空中滚滚而下的劫雷,老人眉头紧皱说了一句:“楼兰何时来了大修士,在这样的日子里破境渡劫?”
陈如道摇摇头,望向花厅外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喃喃说道:“城主大人怕那少年再进城,找你的麻烦,早早就关了四道城门,怕不是楼兰的修士。”
大长老闻言之下,这才松了一口气,淡淡地回道:“不是楼兰的修士就好,不然多一个妖孽,我们就多一分潜在的麻烦。”
亥时一刻。
城主府的客堂里,一壶灵茶刚刚煮好,师爷捧着灵茶的手有些发抖,鬓角的一绺白发已经悄然变黑。
司徒天行叹了一口气,怪笑道:“这家伙,说不出来,就不出来,这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回来跟我喝一杯?”
师爷摇摇头:“他怕是脑袋变大,头疼无比,这几天怕是没有心思喝酒了。”
司徒天行想着李修元跟陈家的旧事,跟公冶无忌的恩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喝了一口灵茶,叹道:“换成是我,我也头疼,一个是仇人,一个师妹,还有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哼哼。”
师父望着杯里的一片灵茶,两行泪水悄然落下。
怔怔地说道:“我母亲离开多年,不曾想今日想起了她,就让我在街上遇到了菩萨......”
司徒天行想着当年的一些旧事,忍不住出声安慰道:“若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孝子,我也不会请你来做我的师爷了。”
师爷闻言一怔,赶紧起身拱手直谢:“多谢大人。”
司徒天行挥挥手:“这是你的孝心感动了老天,才让你遇上菩萨,一日之间闻道破境。”
是日,楼兰城的师爷在城主大人的护道之下,于楼兰城外破境,从合体境的修士,成了大乘二重的尊者。
除了司徒天行,无人得知,连着离城主府最近的陈家,也不知情。
......
在城主府里安养了一日,换过灵药之后的神算子脸上总算有了几分血色。
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出门,只是想着李修元赶紧把身上的麻烦解决,然后两人一同前往凤凰城。
莫说凤凰城中原本的那些麻烦,单单一个公冶野望,就足够掀起一些让人头疼的风波了。
只有他知道,无论是一身修为,还是心性。
公冶野望的本事,都不是死去的银狼可以比拟,所以,他很想知道,那家伙到了凤凰城,会不会掀起一道惊天的波澜?
在家闷了一天的大长老陈冬临,想着过两天陈家上下就要祭祖之事。
一大早就来见陈如道,看着夫妻两人说道:“后天就是祭祖之日,我前些日子在锦衣坊订了两套长衫,得去过取回来。”
东方雪闻言之下,这才想起这件大事。
于是看着陈如道问道:“夫君,这祭祖之事你都安排好了吗?我这两日一急,把这事给忘了。”
东如道淡淡一笑:“这等大事怎么能忘了,你我还有天恩,包括燕儿的新衣今日他们就会送过来。”
东方雪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陈冬临说:“大长老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们呢,那瞎了双眼的少年已经离开了楼兰。”
大长老闻言愣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快?”
陈如道笑了笑:“这是城主大人说的,我昨天是城主翻了几遍,也没有看到那少年的身影,放心吧。”
大长老这才点了点头:“如此,我去去就回。”说完,提步往花厅外走去。
看着大长老离开的背影,东方雪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夫君,大长老之事,不会再有麻烦了吧?”
陈如道摇摇头,想着司徒的那一番话,淡淡地挥了挥手。
正色说道:“他们只是约定了风中一剑,若有麻烦,那天大长老便不会安然回到楼兰。”
......
六月的变就变。
大长老刚刚出门,还没招来一辆马车,天空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撑开一把雨伞,大长老站在街边等着路过的马车去拿自己的新衣裳,却在抬头之间,看见了一把油纸伞,举在他自己的面前。
仔细一看,只见伞下站着一个青年僧人,一脸慈悲之意的僧人正微笑望着他。
大长老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瞬间回过神来,看到僧人问了一句:“和尚来自何处,因何站在陈家的门前?”
一手举着油纸伞,一手行了一个单手的揖礼。
青年僧人微微一笑,回道:“贫僧无名,来自银川城外的亚色寺,不知施主可曾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