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菱知道她不是周艳,有过她会离开的猜测,不是很惊讶。
蔡知义诧异了一会,他劝过母亲离开这里,也劝过哥哥,哥哥被他劝服过,但母亲没有,母亲还不让哥哥有这样的念头,哥哥很孝顺,顺从了。
是哥哥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吧。
也能理解,她一直不是多坚强的人,以前依赖他的混蛋父亲,后来依赖哥哥,现在哥哥没了,他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走了,”石蒜打断他的沉思,当先往家走去。
两个年轻人跟上。
到家,石蒜去洗锅烧水,让凌菱帮着蔡知义,把鸡割了。
“妈,两只都割?”蔡知义再三确认,“咱们吃不完呀。”
“一只咱们吃,一只到时候煲好了,给你堂哥送去,你小的时候,你二嫂照顾你不少,咱们也该回报些。”
说到二婶,蔡知义轻松许多的心情再度沉重。
二婶,那个一度比母亲还重要的人,在他还读小学的时候,已经与世长辞。
“我知道了,妈。”
午饭过后,石蒜指挥两个年轻人将屋里的各种东西搬到院里,请了村民过来挑眩
全部家当大贱卖。
犁耙、锄头、镰刀等很快出手,接着是锅碗瓢盆,然后是棉被、席子、床……
因为带不走,东西的价格给的极低,整个家卖完,也不过十块钱。
“这比卖破烂便宜多了,好亏。”
石蒜数着手里的毛票,村民们交谈着搬运东西,凌菱和蔡知义在屋里收拾行李,远远地看着,她忍不住吐槽了句。
“这些东西就是破烂,虽然都还有用,可咱们带不走,就是破烂。”蔡知义叹了口气。
村民们都可以不买,等他们走后,再上门来白捡。
凌菱想到这点,也叹了口气,脸上的哀愁比蔡知义更甚。
处理完一屋子的东西,石蒜当即带着两个年轻人上路。
“现在就走,也太急了,得在山里休息两个晚上。你们应该明天一早走,只在山里休息一个晚上就行。”村民们劝。
石蒜表示,高考在即,耽误不起,还是早些出发为妙。
村民们是客套话,其实恨不得他们早些走,那样他们就可以早些分田地。
一边挽留,一边就有人低声议论要怎么分。
石蒜:“分田的事,我看到已经有人去找村长了,你们也快些去吧,要是晚了,好的可没有你们份。”
这就找村长了?
村民们一惊,连再见都没有说,全找村长去了。
蔡知义瞥了眼那些人远去的背影,背上行李,“哇!好沉,妈你往里面装什么了?”
“都是一路上需要的,你背得动吗?背不动我来……”
“妈,放心吧,这点子力气我还是有的。”蔡知义背起行李,大步走出门。
凌菱手快地背起他的包,跟了上去
看了眼空着的两只手,石蒜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穿过村子,走上曲折的山路。
高考是临近了,但现在就出发,完全赶的及,是以三人的赶路速度并不是很快,只和平常走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