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雨也叹:“这人间,又何尝能容得下妖?”
“你们要是躲在深山老林里吃素,那些人还能撵过去收拾你们?”
“既入凡,又怎能不在红尘里打个滚?”
孟清和哼笑:“你们打個滚,压死了多少凡人?”
喜雨掩嘴娇笑:“那些臭男人心术不端,我们这是为民除害。”
“我真想夸你。”
喜雨绵软无骨的身子靠向孟清和,细长的指尖轻轻刮过孟清和的脸颊,“清和,最近清河镇来了好多坏人,我好害怕。”
媚音如丝,缠得人心肝儿直打颤。
别说男人,孟清和都快犯迷糊了。
“喜雨啊,我也害怕,你能离我远点吗?”
喜雨嗔了孟清和一眼,“哼,不懂怜香惜玉。”
“我看上去很像男人吗?”孟清和一脚踹出去,喜雨跟一块柔软的绸布般从她身上滑了下去。
“你不是男人,你也不懂男人。”喜雨又爬了上来,挨着孟清和坐下,“你啊,总有一天要栽在男人手上。”
“呸,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这世上的女人,大多栽在男人手上。”
孟清和翻身坐了起来,“你这么懂男人,不如你教教我,怎样让男人栽在我手上。”
喜雨摇头,“没有人甘愿认栽,除非是付出真心,可真心这玩意太他娘稀罕了,那些死在我们手上的男人,但凡有一人付出真心,我也要多留他两日。”
“两个人在一起,开心不就好了,待不开心的时候一别两宽,各不相扰,多少自在,求什么真心实意?傻不傻?”
“你才傻,等你真心喜欢一个人,更多时候并不是开心。”
“那是什么?”
“是……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呢,你要是不想变成傻子,就不要靠近男人。”
“那些俊俏公子贼招人喜欢了。”孟清和眼睛里映着繁星,扑闪扑闪的。
喜雨仰天长叹,“你没救了,我没什么可教你的,喏,我这里有一样宝贝,今日拿来与你抵酒钱。”
“什么宝贝?”
“相思蛊。”喜雨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白瓷瓶,“你如果相中一个男人,又害怕他背叛你,你便将这相思蛊种到他身上,不过……”
“不过什么?”
“相思蛊的母蛊须得种在你自己身上,那人若与你离心,你与他都将受噬心之痛。”
“副作用这么大?”
“相思蛊虽能将那人困在你身边,却也困住了你自己,你想清楚,要还是不要?”
“我说不要,你能把酒钱结一下吗?”
喜雨将白瓷瓶塞进孟清和怀里,“这相思蛊千金难求,也就是你,我才舍得拿出来,清河镇不容我,今夜之后,我便要离开这里了,你多保重。”
“你要去哪?”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喜雨要去帝都。
孟清和不留她,身在红尘中,在哪都是过客。
“走,请你喝酒。”孟清和起身,看向清河镇的方向。
清河镇点点灯火错落,酒香十里,晚风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