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眼见自己的身体被哥哥宁江小心翼翼地扶上了轿子,一行人出发,一直关切宁枝情况的侍卫小哥也站在一边,露出依依不舍的担忧表情。
雨势逐渐大了起来,街上并未有多少人,经过冷清的街道,终于到了国师府门外。
轿子抬入楼阁,这次两边的石柱烛台并没有动静,仆人一板一眼地指挥着,宁枝被安置在了客房内。
宁江也看到了那座红楼高台,想起了那句传言,听说国师之子被国师关在了高台之上,不允许他出门,怕他祸从口出。
此事看来,并不准确。
仆人安顿好一切,向宁江行了一礼,就准备退开。
“等等。”宁江叫住了他。
“先生,何事?”
“你家小主人呢?”
“小主人说,时机到了自然会出现。”仆人留下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躬身离开。
宁江皱起眉头,他对这位陌生的小少爷并不熟悉,但是这番故弄玄虚的耽误时间却让他有点心焦。
选择来这里,是不是个错误?
宁江正欲回房看看宁枝的情况,视野中却忽然出现了一抹青,油纸伞上绘着千里江山图,青绿色融成一池湖水模样,少年独撑着伞,着一身玄色衣衫,缓步朝自己走来,他双目被白纱蒙住,发带高束着如瀑布般的青丝。
待他走近,看清了他的五官模样,宁江忽然有一丝熟悉感。
少年收了伞,似有雨滴从他额间滑落,他微微倾身,声线如空谷碎玉,“广陵先生好,我是玉生,是折竹先生的弟子。”
“……好。”宁江瞧着他的容貌,才堪堪回神。
玉生表情平淡如水,他行过礼之后,径直向宁江的身后走去,宁江本想跟随,玉生却做了个止步的动作。
“抱歉,需要先生在外面等一段时间。”
“我阿妹还没有出嫁,你们单独在一个房间,我不安心。”宁江皱起眉头,他隐约对玉生有着极强的敌意。
玉生倒是没有立即拒绝,他退下一步,似乎给宁江让了位置,但却云淡风轻地说,“先生关心则乱,诊治过程中,片刻不能耽误,先生如何能保证绝对不会出声干扰。”
他……确实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若是你行迹不轨,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1宁江紧攥着手,莫名升腾起自家白菜要被拱走的焦急,美目一瞪,“你这番话,莫非是要对我阿妹做了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玉生没有回话,反而露出稍显疑惑的表情,似乎不太理解宁江说的话。
宁枝意识在一边看得有点乐呵,不愧是玉生,永远能达到一般人思维难以企及的地步。
翻译过来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宁江思忖了片刻,阿妹的病情耽误不起,面前的少年又是个未及冠的孩子,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
“……你去吧。”宁江最终还是退了一步,自己站在了门外,看着面前的玉生缓缓关上了门。
一边的宁枝也很好奇,玉生要怎么救她?
难不成,他还能和阎王沟通,让黑白无常别来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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