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实源怎么和李元豪说的不知道,总之,等王仲明叫停下一辆出租车时,李元豪已经不再赖在台阶上不动弹,两个人合力把李元豪扶进出租车里,崔实源一起坐在后边,王仲明则坐在副驾驶位上,说清地址,汽车重又开动,飞驰而去。
嘴里唠唠叨叨说着醉话,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李元豪便靠着车门昏昏睡去。
“真是麻烦你了,要不是你在,要把他送回去得费大劲儿了。”见李元豪安静下来,崔实源向王仲明感谢道,李元豪虽然身体单薄,但也有百十多斤,加上喝醉了酒,身体不听指挥,一个人扶着绝不是件轻松的事儿。
“没什么,说起来他这样也有我的责任。”王仲明笑笑答道。
“呵,你能有什么责任。比赛就是要分胜负,见输赢,不是你赢他,就是他赢你,他的志向是成为职业棋手,在胜负世界里生存,既然如此,这一关是他早晚都得过的,不是你,一样会有别人。”崔实源笑着说道。
“呵,你倒是挺想的开的。”王仲明说道——道理谁都懂,不过事情不是落在自已身上,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人,又怎么会真正明白那是怎样的痛。
“对了,晚上你们不是还要有会餐吗?去元豪回去不会耽误到你吧?”崔实源问道。
“噢,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耽误就耽误了吧。你有孙浩的号码吧?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替我和黄院长说一声就行了。”王仲明今天有比赛所以没带手机,他向崔实源说道。
“ok”,掏出手机,拨通孙浩的电话,崔实源把这边发生的事情向孙浩大致说了一遍,随后挂上了电话,“好了,他说他马上向黄院长汇报。”
走走停停开了二十几分。车停在权灿熙道场所在的楼下,付完车费,两个人把李元豪架了出来,此时年轻人睡的已是一踏糊涂,眼皮艰难的撩开,“这是哪儿?崔记者,你们家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呀?”茫然无神的四下看了一圈。他迷迷糊糊的问道。
“呵,是呀,等进去后你看着就更眼熟了。”笑着应付着李元豪的问话,三个人进入大楼,登上电梯,崔实源按下楼层号。不大一会儿,‘叮’的一声,地方到了。
“王老师,您先扶着他,我进去跟权老师说一声。”把睡眼惺忪,醉得连自已都站不稳的李元豪交给王仲明,崔实源先进入道场去报信儿。
不大一会儿功夫。屋里脚步声传来,门打开,权灿熙和崔实源在前,后边跟着几位和李元豪年纪相仿的年轻棋手一起走了出来。
“王先生,麻烦你了。”示意几个年轻棋手把李元豪送回宿舍休息,权灿熙向王仲明感谢道。
“权老师您太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算不了什么。”王仲明忙客气道。
“呵呵。话虽如此,还是非常感谢,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权灿熙笑着邀请道。
“这....不会太打扰吧?”到了人家门口,得到人家的邀请,若是过门而不入,未免有失礼貌。王仲明迟疑道。
“呵呵,怎么可能呢,听说你是在北京规模最大的棋胜楼工作,进来坐坐。正好也可以看看这里的情况,交流一下儿彼此的经验。”权灿熙笑着侧身邀请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打扰了,权老师,您先请。”盛情难却,王仲明与权灿熙进入道场,崔实源也随着跟在后边。
王仲明以前也来过权灿熙的道场,不过那已是在十几年前,现在道场无论规模和师资情况都远非那时可比,正所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带着两个人在道场里转了一圈,一边转,权灿熙一边向王仲明介绍着道场的情况,看的出来这位老人对道场有着很深的感觉,一言一语,都充满了无限的自豪感。
转完一圈,三个人来到办公室坐下,权灿熙吩咐人送来三杯茶水,这时送李元豪去宿舍的几个年轻棋手也回来了,“情况怎么样?”权灿熙问道。
“他已经睡着了,李胜基留在宿舍陪着他呢。”其中一个年轻棋手回答道。
“嗯,那就好。”知道李元豪有人陪着,权灿熙也就安心的多了,刚才看李元豪的样子,估计没两三个小时醒不过来,等醒来以后,心情大概也会平静一些了吧。
“权老师,元豪为什么会这样?您中午回来时不是说他斗志很高吗?难道是比赛输了?”另外一位少年棋手关心问道。
“......,等他醒了,不要提比赛的事情,知道了吗?”沉默片刻,权灿熙吩咐道——这种事儿瞒是瞒不住的,与其让那些小孩子乱猜,不如直接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
“呃.....知道了......,真的是,看元豪早晨离开的时候信心实足的样子还以为一定会赢呢,没想到......那个王仲明真有那么强吗?”两个少年棋手点头应道,转身出门离开,口中还在小声的嘀咕着。
“呃......,小孩子不懂事儿,王先生不要见怪。”不知道王仲明韩语水平如何,担心他听懂那两位少年棋手说的话,权灿熙歉意的说道。
“呃......”王仲明感觉莫名其妙,他的韩语水平仅限于简单的日常用语和与围棋相关那些,想要搞明白那两位少年棋手说什么就未免难了一些。
“呵,刚才那两个孩子说的是本来以为李元豪会赢,输给你他们觉得很意外。”崔实源忙笑着解释道。
“这样呀......,呵呵,这也算不了什么,没什么好奇怪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王仲明笑笑答道,童言无忌,少年棋手总是相信自已看到见到的事或人,李元豪既然是院生第一,在这些人中自然有很高的人气,盼着他赢而不是自已才是人之常情。
“不过话虽如此,这还很失礼的行为,等会儿我会好好说他们的。”权灿熙说道,他不能让客人以为自已道场教出来的学生就这么不懂礼数。
“呵,不必了,所谓不知者不罪,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谁。”王仲明笑着制止到,为这点儿事儿教训学员,实在是小题大作了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