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听了笑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1
贾瑞道:“宋江的事,还请哥哥不要往外头去传说,若不然……”
柴进道:“这个自然,哥哥我结识的江湖人士多了,这点事还不懂么?
哎对了,说道这个,上回你说的那个叫武松的汉子,如今就在我庄子上住着呢,只是他现在在东庄里,你要不要见见?”
贾瑞想了一回摇头道:“罢了,他哥哥已经故去了,我见了他又有什么意思?
哥哥可跟他说过了他的官司已经了结了么?”
柴进道:“说过了。他本来是想走的,只是不知怎的就害了疟疾,一时走不得,便在我庄上修养呢。
贤弟,不是我说,这武松虽然一身好本事,却是个爱惹事的,尤其是吃了酒之后最喜打人,我庄上许多庄客都吃过他的苦头,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将他安置在东庄里了。”
贾瑞叹了口气道:“想他哥哥那么老实,偏生了个这样性格的弟弟,只怕将来还要惹出是非来呢。”
说了一晚上的话,第二天一早醒来,柴进便当做没听贾瑞说起过宋江的光辉事迹,仍旧左一个哥哥又一个好汉的奉承宋江,看得贾瑞都暗挑大拇指——这也是个影帝啊!
住了几日,贾瑞因想着武松只怕等病好了就要回清河县去,不敢多耽搁,便要告辞。
柴进哪里肯放贾瑞走,只苦苦相留,贾瑞道:“我还要往青州去转一转,听说我一个哥哥如今在那边厮混,另外出来许久了,也不知京城里是什么情形了,也得回去看看。
还有郓城县里阎婆惜那婆娘也不知有没有闹事,到底还该去看看才能让公明哥哥放心。”
听了这话柴进也不好再强留了,宋江更是感激得热泪盈眶:“好兄弟,让我怎么说才好!有朝一日……”
贾瑞笑道:“罢了,有朝一日,我懂的1
宋江又说道:“贤弟又没有什么武艺,一个人上路恐不稳妥,还是让宋清同你一路回去吧1
贾瑞小手摇出了花:“不用了,我身上也不带什么值钱物件,且又要绕道去青州,还是让铁扇子宋清哥哥直接回去给宋太公报个平安的好。哥哥人称孝义黑三郎,怎能让老太公着急?”
宋江也无言以对,只得作罢。
当晚柴进自是备下丰盛宴席给贾瑞践行,趁着宋江又喝多了睡去了,柴进问道:
“贤弟,咱们的烧酒生意也赚了些许银子,你这只身一人的在路上怎么携带?”
贾瑞听了说道:“哥哥这是什么话?我是真心想把这点生意送给你的,你瞅瞅,我可出过一分力吗?你只管拿着帮弟弟花销就是了1
柴进听了这话不由得沉下脸来说道:“贤弟,当初咱们是怎么说的来着?二八开说好的,你是让愚兄出尔反尔么?”
贾瑞忙说道:“哥哥这是哪里话?咱们兄弟何苦分的这么仔细?我的就是你的么1
柴进笑道:“正是这个话,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
如今你带着钱走也不方便,我便再拆了人给你送过去。
到时候你帮着哥哥在你的养育院里多收养几个孤儿寡老的也算是哥哥给百姓做了点好事1
贾瑞竟无言以对!想不到开个养育院还能赚钱~
可看着柴进一脸真诚自己也不好推脱,只得勉强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贾瑞辞别众人,南下往青州去了。
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一路无话。
来到青州境内,这一日正行着,却见路旁林中冲出来一群人,二话不说便将贾瑞按倒捆了。
贾瑞挣扎道:“诸位好汉且慢动手,你们寨主尊姓大名?我和鲁达鲁智深是结义兄弟,和青面兽杨志也是好友1
话未说完,屁股上已经狠狠的挨了一脚:“我哪里知道什么鲁智深鲁智浅,还有青面兽红面兽的?少废话上山去听我们寨主发落1
贾瑞便不再言语了,任凭有人用布条塞住了嘴,又拿来黑布口袋把自己的脑袋给蒙住了,一根杆子像抬死猪一般把自己抬走了。
只觉得上上下下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贾瑞被丢在地上。
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说道:“这是哪儿来的货?”
小喽啰答道:“回大王,是个山脚下路过的客商,单独一人,小的们顺便就给绑了,没想到身上还颇有些银子1
那尖细声音道:“瞅着这打扮似乎是个读书人,怎么连读书人也抢了?”
土匪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抢读书人。
一则是对读书人的一种尊重,二则是官府对读书人还是很重视的,抢劫个普通客商和抢个读书人罪名完全不一样。
小喽啰道:“回大王,这厮只身一人行路,路上又没个人能看见,因此小的们才动起手来。”
“下不为例罢了。这读书人留着也没什么用,看来也不是本地人,也不好去跟谁勒索赎银,山后面挖个坑,埋了得了1
贾瑞差点没尿了,心说玛德这以后谁再自己一个人走路谁是孙子!
正这时,忽听得又一个声音道:“周通,这是怎么回事?”
周通?小霸王周通?贾瑞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在地上拼命扭动挣扎。
周通道:“嗨,孩儿们抓了个书生,不知是哪里人。不如咱们问问他,也好让他做个明白鬼,死后若是阎王问起来:你是怎么死的?他都答不上来,岂不好笑?”
说着便扯下了贾瑞头上的布袋子,掏出了贾瑞嘴里的布条子。
不等周通说话,贾瑞却喊道:“周通!小霸王周通!赶紧放了我,都是误会,自己人1
周通不由得一愣:“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谁跟你是自己人?”
贾瑞却又问另一个人道:“你可是打虎将李忠么?九纹龙史进的开手师父?”
那汉子听了也是一愣:“怎的,你认识史大郎?”
贾瑞道:“我不认识武大郎,不过鲁达是我结拜大哥1
“这……”听到鲁智深的名字周通李忠两个对视一眼一时也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