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问道:“似如此,不知上将军做何决断?是否急写表章,奏请袁公裁处?”
麴义决然道:“不可。若报袁公,反复间必然耽搁时日。届时战机已失,晋阳必落入高览之手。眼下高览思变,必然通谋赵季。我先擒此贼,而后再谋那赵季当是。”
于是当即传令,集结大军立即开往代城。期间疾行,不可懈怠。如有怠慢,或走消息者。无论是谁,立斩不赦。
军士应命,便自退去。
阎柔愁然道:“将军如此,不能说是不对。只是袁公已有诏命,只让我等前线对战公孙瓒。今番将军不在平原驻军,反而起兵往走代城。唯恐袁公得报,又要怪罪。”
麴义摆手,决然道:“非也。为大将者,值危难而不当机立断、铲除祸患,便是渎职。今我意已决,不必再谏。纵有罪责,我亦自担便是。”
言毕不等阎柔说话,便唤心腹郭援到来。直接交付了自己这边的手令,嘱托道:“你携我手令,星夜赶赴代城。命高览整顿兵马,准备随时与我出征。”
郭援应命,便自飞马而去。
麴义送走了郭援,便又与张南家将道:“你修辞劳苦,火速返回。告知张南将军,让他佯装无事,准备同高览一并举事。只是拖延时日,待我大军赶到,一并擒贼。”
家将许诺,便自离去。
麴义亲自送他出城,不忘嘱托道:“此事机密,断然不可轻易泄露分毫、露了破绽。”
家将应命,自是飞马而去。
麴义送走了家将,立即动身。
至此兵出平原,一路率军疾行,便朝代城杀奔而去。
此时的高览,还在城中窃喜。
毕竟郭援传报,让他整备军马。高览名义应承,实在暗中筹备谋变大业。
眼看诸事完备,便自聚将言道:“眼下我大军集结已毕,明日便举大事。届时全军听我号令,弃了袁家换了吕军旗号,兵发晋阳便是。”
诸将闻言,应声许诺。
高览自诩毫无差错,不禁回想起之前郭援的传命,忍不住窃喜笑道:“可怜那麴义糊涂,竟还让我整顿兵马、随时听候他的调用。殊不知他已前后起火,首尾不能相顾了。”
笑声未止,忽有探马奏报。言城外沙尘四起,竟有大军逼近。
高览闻言一惊,立即止笑疑问道:“何处兵马到来。”
探马道:“尚未认清。”
高览惊疑,当即亲自登上城楼去看。
但见风尘起处,杀声震天动地。期间无数旌旗飘摆,尽数都是麴义的旗号。
高览色变,惊呼道:“莫非果然不出那赵季的所料?”
心中骇然之余,也不禁有所悔恨。竟是没听张郃信中所言,导致周事不密般走露了消息。致使如今引了麴义亲率大军前来,似此却当如何是好。
心中正自慌乱,却听城楼下麴义扬鞭喝道:“高览逆贼,你谋变之事,已尽被我所知晓。今番我亲自率领大军,你还不早早出城投降负罪,更待何时。”
高览切齿,当即拔了佩剑出鞘,决然道:“似如此,唯有决一死战便是。”
话虽如此说,毕竟麴义人多势众。
自己若是真的出城决战,岂非自寻死路不成。心中正自惆怅,忽见远处又有军马到来。
部将蒋琦一眼望见,便指远方道:“将军且看,不知何处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