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阳光微淡。
十语看那小徒儿又想乘她不在偷懒了。
“燃烬,这是要去哪呀”十语这话让小徒儿忙荒做无所事事的样子。愣一会儿,坦白了。
“师尊,我比次想随长梧仙君去南海,解决近日来南海之患。弟子如今已修成蛟龙了,想出去历练一回”
“看来是我这把你无聊坏了,去吧!务必小心!”
燃烬谢过后,离去匆忙。
自己同胞患难,想来他这般匆忙也是可以理解。十语也相信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定然不差。
几月后,正打算睡午觉的她,收到仙娥传书。燃烬乃魔族奸细,藏匿神界多年。今判去其鳞片,受天雷刑。
十语火速赶往刑台之时,燃烬元神即将散去,早已是遍体鳞伤的他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到十语到来,“师尊,我没、没有”。
“不要”十语语音未完,爱徒已灰飞烟灭在眼前。
“上神无需太难过,毕竟一个魔族之人,配…嗯嗯”一旁仙子想着安慰她,十语听烦了,封了她的嘴。
一怒之下去了琼霄殿,询问天帝,为何不她的徒弟犯错不交与她处理,有何证据证阴燃烬是魔族奸细?
得到的却是一番指责,收容魔族。未及时发现。甚至有怀疑她也是魔族奸细。
“霜羽上神十语以下犯上,暂且收押,其部下全部审查,待查阴之后,再行处置。”
她瞬间有种看透这群虚伪且自许清高的神,她族群多数为了天届,在十万年前与魔神之战中陨落多数,后来她修成上神,守护这天界多年。却抵不过这长舌之人,猜疑之心作祟。
燃烬,师尊不会让你白死的!十语猩红的眼角,杀气腾腾:“破穹”,神弓在手,周边天神不敢再靠近。拉来的那一刻,三箭在弦,如分身术,将包围她之人对准。
破穹箭开弓,目标之人便无处可躲,中箭者若不封印修为,只能等待爆体而亡。神箭入体,如细针游走经脉,令中箭者生不如死。
“今日之事,若不交代清楚,吾绝不息事作罢”十语深邃双眼杀气腾腾。
“上神,犯上作乱可是会去神籍,斩断仙根的,望上神三思。”
“吾自生来便是上神,又岂是你们说去便能去的。犯上作乱。吾已经犯了便又如何。凭你们也想拿下吾,奉劝一句,惜命。”
后来,霜羽上神的名字成了众多仙家忌讳,不再许被提起。只知道那捉拿她,不少仙神以己身为代价,画出结界才将其制服,但她神魂不灭,魂归天地,在六界不知何时重聚。她的寒霜羽和破穹也随之消失。
…………………………………………
数年过去,她元神重聚化作了一只雪狐,忘去了前世仇恨。
凡间山林深处,伴第一声春雷炸响,草木似乎吸收够了天地灵气生长。这天也是十语重生化形第一天。刚化形好,还未来的急自我欣赏,却被山里来人吸引了目光。
是个采药郎,身上已被雨淋透,却还护着背篓的草药。又躲在了大树底下躲雨,吸来了一阵雷电招呼。
刚好那一日,是十语历经雷劫,挨了三道雷劫,她已原型毕露,无力起身。也刚好被那书生瞧见,不远处的她。
十语疲惫的双眼也注意到了向她走来的书生,今天这日子竟然还能遇到“猎人”,出门真是忘了看黄历。采药郎刚走到她身前,十语拼着最后一口气幻化成人,想让那人知道自己是妖,以此将他吓走。
书生开始的确有被吓到,但不知是好奇心作祟,还是真的好心,竟然关心起她来了:“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十语开口道。“赶紧下山去吧,这山里可还有不少小妖呢?不是为何都如我这般,不吃人。”
下山途中那书生不知是紧张还是啥的,连摔了几次,把十语逗乐了。
初次下山,凡人的世界就把她迷的流连忘返。沉醉世人平静生活的喜乐中,渐渐的十语都快忘了她是妖。与人相处久了,总能产生出感情,十语发觉自己已经与那书生生出爱意,愈发离不开他。
她一次偶然离开,与书生生活的小村子里来了个捉妖师,告知他身上有妖气,许是与妖来往密切,经常接触。一听有妖,村里人都按耐不住,纷纷扬言要除妖,将那书生绑来严刑逼问。
待十语回村,只见被绑在人群中的那人,浑身经受过鞭打,血色染透全身素衣。而那人已没有了气息。
十语发狂跑去,离他两步之遥距离,十语被一阵强烈的阵法弹开,她扫过眼前这群人,眼里恨意涌入,她这一世,并未害一人,为何他们要如此容不下她。她内心的愤怒化为了一道强烈的杀气,烧红了双眼,他死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几多梨花飘落,白色的花瓣落地成鲜红,空气里血腥的味道掩盖了泥土活着青草的气息。
那刻,她杀红了眼,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很快天雷聚集,她才得知原来这是她的情劫,若未起杀心,死在阵法之中,便可成仙,可惜渡劫失败,永世为妖。且因厮杀凡人之过,每百年便遭受双倍天雷。
十语不甘如此错过,去了忘川,守在轮回路边,看着每一个经过的行人,期待能遇到他的以后的每一世,哪怕只是能相聚片刻也好,可是整整一万年,路边的彼岸花开花又长叶,花叶永不在同一时存在,重复一千年又一千年。来来往往的人她总是见过数次,却唯独未见过他一世路过。十语幻想过是否在后面一世,他换了容貌。查探许久终究没等到他。
十语刚离开忘川,便是她遭受千年雷劫,她拖着虚弱的身躯在北极雪域行走,天寒地冻她也没了感觉,只想找个好点的地方,静静的睡一觉,最好永远不要醒来。偏偏天不遂人愿,前方有身份尊贵天神路过,四方妖兽避让。
十语抬眸瞟了一眼,那是,是他。
她想上前去,可下一幕让她脚步一顿,他牵着一个仙子的手路过,这一万年过去,他怕是早就把她忘了。再说了他是天神,而自己不过是为情所困的妖罢了,还是永世为妖,再无可能。忘川那一万年的等待终究是浪费了。
待他们走后,打听一番才知道,那路过的是天界太子殿下和准太子妃,来年花开时节,便是他们成婚之时。。
此时十语也无心难过了,她瘫倒在低上,眼眶湿润,任风月将她掩埋,她闭上双眼,安安静静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