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卦名曰未济,离为上卦,坎为下卦,火在水上,难以济物,谓之未济。火在水上,离上坎下,而中互既济。而未济之终可以为既济者,金木之为用亦不小也——”
“卦象所示,乃事未成之时,君子以慎辨物居方1
洋洋洒洒,详加解释一番。见众人面上,皆无不解之岳羽才微微颔首,将手中的镇世钟收起道:“今日讲法,便到此为止!这剩余时光,尔等也不用再来此间听道。在这天意府内,尽量领悟所得,jing进修为——”
“陛下!这是为何?”
农易山不由微微挑眉,在这天意府中。每过十载,岳羽便会开坛讲法十日,已成惯例。十日讲道,十年静参。千载时光,刚好百次,使众人受益匪浅。更知此是难得之机,都是一意苦参玄奥,尽量筑稳根基。
——能够听这几乎直追圣人的大能讲法,即便在那洪荒之内,只怕也是可遇不可求。
更何况,是如岳羽这般,毫不隐晦,绝无遮瞒?
——这突然停止,莫非是因何变故?
不止是农易山,便连昌冰鸿几人,也是面带不解的齐齐望来。
岳羽一阵摇头,笑着解释:“这千载时光,吾所传之道,已接近你等极限。若能勤加参习,太清玄仙的位业不在话下——”
见农易山几人的面上,依旧是面l遗憾之岳羽不由无奈道:“此非妄言,再听吾大法,于你等确然是无益有害!最近时日,你等可有心浮气躁之感?”
见众人面上,都是一惊,面苍白。岳羽毫不意外,径自是微微一笑:“吾在这沌海停留,既是为等雪儿,也是为广陵宗。千载修行,汝等的修为。已足可在洪荒之内,站稳跟脚。近日吾便离此而去,返回洪荒,那时诸事纷扰,必定再难分心他顾,若要开坛讲法,至少也要万载之后!我广陵宗来自下界,除我与凌霄祖师之外,都未沾因果,又有圣人庇佑。只需闭自守,这洪荒杀劫,便与尔等无关。广陵日后如何,都要看列座诸位,岳羽自此之后,只怕都是无法分心顾及宗除非有一日,能超脱天道——”
说到最后几句,宫智莫君等人,都是再次一阵肃然。面面相觑了一眼后,都是齐齐躬身一礼:“谨尊先任掌教法旨1
昌冰鸿却微微皱眉:“凌霄祖师与陛下,皆是广陵宗之人。这关系怎可能撕扯得开?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两位若然败落,我广陵也必定衰败。此刻当齐心协力之时——”
“本是撕扯不开,不过若有圣人ā手,自然能护得广陵平安!我与凌霄祖师,也会尽力为广陵宗,谋一退路1
岳羽微微摇头,直接将昌冰鸿的言语打断。然后直视对面,那同样是眉头紧凝的农易山道:“再说以你等如今修为,又该如何能助我与凌霄祖师?百年之后,我身边诸人中,那时能稍助我一臂之力者,除了战雪之外,便只有月如、敖慧与腾玄三人。便连初三,那时怕也极其勉强——”
这番言语,话说的直白之至。农易山与昌冰鸿几人,皆是面苍白如纸,毫无血一时无语,知道岳羽言语,虽是令人难受,却也是事实。
此刻也忽而升起一股明悟,知晓岳羽此刻,正是在安排后事,
已然是心志决然,要了断一切牵挂,一意超脱那鸿之道!
一旁初三,却是一脸气鼓鼓的模样,满眼都是不服之意。只有柳月如,是神情微怔,面上全是意外之半晌之后,才又浮现出一丝欣喜不安。
这杏树之下,沉寂了足足片刻。农易山这才当先站起,朝着遥遥岳羽一礼。然后是一声叹息,化光而去。
而其余诸人,也莫不如此,皆是神情复杂之至。知晓今日之后,有九成可能,再无相见之日。
——要么是岳羽斩破天道,要么便是身陨道消,绝无其他可能!
而一旦超脱,恐怕那时的岳羽,也不会在这洪荒之中停留太久。
世人以为这大千世界,便是空间之极。可那开天的盘古,却又是从何而来?总不可能是如传说中,在一片虚无中,自然诞生的圣人?
或者那洪荒之外,还另有玄机?
仅仅片刻。这银杏树下,便只剩下了初三与柳月如二人。沉寂了片刻,柳月如才迟疑着开口道:“师尊,月如这千载以来,虽得师长之助,直入y仙巅峰之境,也窥得一线金仙魂印的径。可以弟子的推算,百年之后,月如最多也只有真仙境而已。那时只怕无能相助师尊——”
岳羽不由哑然失笑:“这几百年来,你可曾见师尊对你有过诳语?”
见柳月如猛地如拨鼓般,摇晃着螓首。便又一点头:“这便是了!师尊既然这般说,自然是有办法1
话音落时,看向柳月如时,却多少有些异样。广陵宗诸人中,真正在几十年内,将那紫阙天章全数参悟通透,加以实用的,便只有柳月如一人而已。
五行灵体,还有这般的绝世天资,也难怪会受天嫉。
他身边诸人,确以此nv的资质为首,便连战雪,也远远无法企及。
而在下界二百载历练,也足可jiā托大任。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