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真意
那混沌钟逃的虽快,岳羽却自始至终,与这件鸿蒙至宝维系着一线心念感应。
三张太清钦制九天都箓镇钟符,本意就不是为困住此钟。便在巨网破碎的同时,总数三道意念灵种,也已是成功植入那混沌钟内。
使他如今魂念,与这件鸿蒙至宝再无法割舍。
不过眼下,却还非是取钟之时、待得那三颗意念灵种,在那混沌钟器灵不知不觉中,茁壮成长之后,甚至无需吹灰之力,便可直接将之掌控在手。
冷声一笑,岳羽收回了视线。接着便又扑向那孤剑老人,所立的山巅处。
只这转瞬时光,又是一道紫剑华凝成,恢复到周天之数。也未有受人控的痕迹,可这三百六十五道剑光,却自发的结为剑阵。
而岳羽的身影,愈是靠近,藏在袖内空间的白虎,身躯便抖动的愈发厉害。意念焦躁无比,虽无多少惧意,却是对岳羽担忧至极点。
岳羽却恍如未觉,依旧是身形化光,毫不犹豫的,冲入至这剑阵之内。
那鸿蒙剑意,依旧是滂湃汹涌,只是二者之间,却再非冲突。
仿佛是认可一般,那孤剑老人的剑意,开始转为包容共鸣。
而岳羽入得剑阵之后,也是毫无阻碍,从中穿过。
心下却是一阵无比忐忑,若是这三百六十五道剑华,同时斩击。
别说是他,便连同样是半步登圣的后土,亦难全身而退。即便有鸿蒙至宝在手,却未必便能保全命。
也直到那山巅之上,岳羽才稍稍放松。之后第一眼,便是看向眼前,那挺立此处十万载不倒的西方大帝。
以孤剑为名,这位上古大能的整个人,也仿佛是一把剑。仿佛是刀削斧刻出来的面庞,冷峻无比,气质也是孤拔不群。
体内虽已无生机,那双眼瞳,却依旧宛如是锐鹰,令人不敢直视。
整个身躯都已此处金绝之地中,潜移默化成为一种特异的金属,蕴含无数的庚金之灵。
不过那经脉灵络,却俱都齐备,完好如初。而内中的血液,真气,也是循环无碍。
恰是因此,这位西方大帝所具的磅礴剑意,以此躯凭依,几乎每时每刻都是极盛巅峰!
那真气汹涌,哪怕是已陨亡十万余载,却依旧强横如故。
岳羽神情凝然,深深一躬,是郑而重之的,朝着这孤剑老人拜下。
他学这位西方大帝的鸿蒙剑典,某种程度而言,也可算是乘其道统。在其面前,自然是要执弟子之礼。
而若他所料无误,这位孤剑老人,与他之间,应该还有着其他的缘分牵缠。
三拜九叩之后,岳羽这才望向这老者身周。便在百丈外远处,一左一右,立着两座剑形石碑。身后处,也同样一面巨碑立起,直ā长空。都是金石之质混杂,材质之强,竟不在绝顶的先天灵宝之下,上刻着鸿蒙篆文。
岳羽仔细望了一眼,眉头便立时一挑。
只见那左侧一面,正刻有一招剑式。并未有刻绘有图案,却有着一道道诡异的剑痕虚线,刻于其上。滔天剑意,蕴含其内,只望一眼。便仿佛可见,一口绝顶的先天剑器,在盘旋舞动。
那些剑痕虚线,正是剑路走向。
而旁边那鸿蒙篆文,却是述尽了这一式剑招之中,所有的玄机,所蕴的大道。
只是旁边最角落处,一组篆文例外。
“此乃吾耗时一万三千载,所悟之通天绝剑。掌控天道,生死由心。只恨此身,不为天帝,难有六成威能。可惜、可叹!此剑奥妙,不逊无上神通。实难尽述于道典,更不愿毕生绝学,为六圣所得,故此印于此碑1
后面接着却也未有解释,墨迹了几句,便又言道:“此身当存于此地,三千六百万载。世间除红鸿钧之外,不可入!非具鸿蒙剑意者不可入。若陛下能有破天之志,鸿浩之心,自可得吾之真正道统1
岳羽心中微震。也不知石碑中所写的那个‘陛下’,是否便是指自己?
若真如此,这位孤剑老人,又如何知晓,自己这个天外之数?
“通天绝剑么?果然——”
此剑与他的天命剑,广陵散人的广陵剑中三式。名虽不同,却明显都是同出一源。
只是相较这剑碑之上的剑式,无论是他还是广陵散人,所参悟出来剑路,都是粗陋的可笑。
这位孤剑老人、西方大帝,才真正可算是掌天控地!将那天道意志由心。
接着又望向了右侧的剑碑,只见那石碑之上,同样是一招剑式。
那剑路轨迹,相较于前者,明显是较为粗陋。许多地方,甚至还有涂改之处。那些鸿蒙篆文,也是解释的语焉不详。
字迹深浅不一,仿佛是仓促所绘。又好似是找不到合适的文字符箓,来阐述此剑详细一般。
不过那剑痕之中所蕴的剑意,却更是强绝。坚韧不屈,百折不饶,又凌厉入刃!
而下方处,同样有一行字迹。
“此招无名,剑逆此世,乃吾临终未完之作!破天未成,身死道消。然此身意念,却曾超脱于天道之外。神魂寂灭之时,更天人感应,升华至大道至境。参悟鸿蒙,领会造化。终创此灭世之剑!若以威能论,吾之通天绝剑。此世之内,当只逊十万载后之先天混沌五神光。可若以证道而论,吾之逆世之剑,当为世间第一!通天无上,此剑开天1
岳羽胸中是再次一震,只觉是心脏一阵ou紧,几乎是难以呼吸。
一股无比的压抑震骇之感,笼罩于心头。
“果然,此乃是逆天之剑么?按其言中所叙,虽是未曾真正以力证道,神魂其却曾超脱天道。达至圣人之境。怪不得,怪不得——”
以力证道,那是远超于鸿钧的三尸层次。难怪此处的剑阵,会是如此强绝,只怕圣人至此,也需狼狈而回。
也说不定,能穿那混沌天机,知晓他这个天外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