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凌兆你可以回去了,好好的治理日照城,待我解决掉冥殿的威胁之时,便是你回归京都冥殿本殿的时候!”既然凌兆是席镜所认可的属下,这会儿还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利,之前还正正经经的给自己表过了忠心,即便他多多少少有自己的些许小小算计,但那也不能否认,欧阳夏莎对其是有好感的。既然看的顺眼,并还帮助了她,那么欧阳夏莎也不介意在对自己无害的情况下,给他一个小小的承诺。
“多谢主上恩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凌兆心中当然高兴,再一想到,自己儿子自此以后,不用再窝在这鸟不拉屎,鸡不泛蛋的小小边界,有了更为光明,更有前途的未来,凌兆的心情,就变得更好了,自然而然的,其对于欧阳夏莎的感激之情,便也多了几分真心,对其单膝跪下,夹道相送的举动,也多了几分实意,而非之前的形式主义。
如若之前,因为本身的利益和自己的前途关系,对欧阳夏莎只有五分感激,五分真心,五分实意的话,那么这会儿,因为凌超的关系,凌兆对欧阳夏莎的真心实意,瞬间便增长了两成,达到了七成的高度。就此情况看来,一心一意跟随欧阳夏莎身后,不想做两边倒的墙头草的凌兆,成为欧阳夏莎的脑残粉,也就是所谓的死忠党,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毕竟凌兆可没有半点叛变的意思,本就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不是?
告别了依依不舍,挥手送别他们的日照城城主凌兆,欧阳夏莎一行人集合在一辆马车上,与骑乘着怪异坐骑的凌超并列而行,众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上路了。
不得不说,欧阳夏莎终还是那个欧阳夏莎,哪怕她拥有创世帝星的内在,此时更是披着冥灵帝的表皮,可却仍旧改变不了她已经养成了习惯的好奇个性,这不,坚持了半响,最终欧阳夏莎还是忍不住的对着凌超发问了,而发问的内容,不用怀疑,定然是关于那匹怪异坐骑的,能避开自己的神识,也难怪欧阳夏莎会好奇了。
当然了,欧阳夏莎除了好奇,更多的则是一种居安思危的心理,想要透过面前这只怪异的坐骑,搞清楚他能躲开她的神识的真正原因,以免未来发生什么不可预料,不再她掌控之中的不好事宜,毕竟,不是每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所碰到的,都是如凌家父子这样的,对他们有所求,而无恶意的存在,不然那结果,可不是欧阳夏莎她愿意看见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和询问,欧阳夏莎算是搞明白了凌超这只怪异坐骑的真正来头,也摸清楚了它能避开她的神识探索的根本原因,并确认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其的同类,或与之相似的近亲的存在了,至少在冥界是没有的,也就是说,她暂时,目前还是不需要太过担心的。
凌超的这只怪异坐骑,其真正身份,是能彻底闭息,变成犹如空气一般存在的传说魔兽一一五行兽的旁系,虽算不上有多珍贵,有多稀有,可其的实用性,却是毋庸置疑的。
五行兽,顾名思义,便是具有五行属性的特殊魔兽,他的体内,因为具有足以达到平衡的五行之力的关系,所以便随之产生了一种,非常特殊的天赋技能一一隐藏。
所谓隐藏,显然就是不被发现,而它的原理,就是利用五行之力的平衡,掩盖其的气息,以达到隐藏的目的。这是一种非主动的技能,也就是说,在五行兽不介意间,便随时随地的使用了出来,就类似于网络游戏里的光环作用。
而欧阳夏莎之所以说冥界再无五行兽,或是五行兽近亲,其他界面却不清楚的原因,则是因为,在三千年之前,因为某人被五行兽戏耍,心有不甘的私欲,发动自己的家族,将五行兽彻底的灭族了,甚至连其旁系,或是近亲都没有留下半个,再加上冥殿被封的关系,所以,便排除了,有外来补给的可能。
至于凌超的这只,完全就是瞎猫逮着个死耗子,运气好所得的。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凌超因为历练的关系,无意中闯进了五行兽的魂归之地,所谓魂归之地,便是相当于人类家族墓地般的存在,简单的说,就是所有五行兽的葬身之地。在其中,他便搜寻到了这么一颗兽蛋,而且有且仅有这么一颗。
也算是这颗兽蛋的运气好,被此蛋的先辈,在慌乱之下下了封印将其封住,停止了其的成长,才让其活到了现在,等到了他的到来,否则,只怕这颗蛋早就饿死了。
至于为何凌超能认出此蛋的先辈,是在慌乱之下,匆匆忙忙的封印住了此蛋的生长,只要看看围绕在此蛋身边的,那一颗颗,有着蛋的形状,却没有丝毫生命迹象,如若不仔细观察,还以为是石头的蛋尸体,就知道了。试问一个长辈,如若还有能力,岂会让自己的后辈,只存活一个呢?
由此可见,当时那位封印住此蛋的先辈,定然是在慌乱之下,封印住此蛋的,之后,也许他是因为力竭而死亡了,又或是被那个弑神夺了性命,谁知道呢?反正,那位长辈一定是死亡了,在一定倒是毋庸置疑。
了解了五行兽躲避她神识搜索的原理,欧阳夏莎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了,但其想要弄一只五行兽的想法,却是真正形成了,而这也为之后,欧阳夏莎一进入神界,便把神界五行兽的老巢,搅和的天翻地覆,埋下了深深的伏笔。当然了,通过此番闲聊与讨论,凌超就算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融入到他们这个群体之中,却也不会像之前那般尴尬了。
而之后,在正式进入日照城森林之后,除了山童童鞋和超级神兽毕方,还老老实实的呆在车内修生养息之外,包括欧阳夏莎在内的几人,全都马不停蹄的下了马车,毕竟,马车这种庞然大物,并不适合进入到森林之中,也就是说,接下来他们的全部行程,都需要依靠步行来完成了。不得不说,这对于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席沐垣他们而言,不可谓不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只是他们如今正处于兴奋之中,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说到下车,就要谈谈他们这会儿的目的,至少是第一时间的目的。
欧阳夏莎下车,完全是为了观察周围的坏境,以免突发什么,让他措手不及的状况,以至于最终仅仅只是因为他的一时不查,从而造成什么,她不愿意看到的后果。
而席沐垣等四个年轻人,则半点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他们自下车开始,就兴致勃勃地投入到了对森林里一切都无比好奇,且不停四处张望的行动之中。不过也难怪他们如此着迷了,入目一片葱郁,月光如星星般在树叶的缝隙间洒落下来,萤火虫明明灭灭,在月光的陪衬下,显得特别的美好。
“主上主上,你看你看,是不是好漂亮,好美好!”没有历练过,除了证明席沐垣这人没有任何的战斗经验之外,同时还证明她,从未进入过森林,就犹如城里孩子下乡一般,城里孩子对于让他好奇,没有见过的一切事物,都会表现出百分之两百的热诚,就好比此时,看到不远处的那片萤火虫,欢呼雀跃的席沐垣一样。而席沐垣在第一时间,呼喊欧阳夏莎的行为,则足以证明,其对欧阳夏莎的喜爱和依赖了。
可不要觉得这是在开玩笑,要知道,以正常人的行为准则来判断,愿意与之分享其所在意,所重视的事物的,一般对象都是当事人所认可的,最最喜欢的朋友或是亲人。
而欧阳夏莎似乎也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有了回复席沐垣的意思和想法,只是在欧阳夏莎转过去,看到席沐垣所指的那个方向之后,欧阳夏莎便不由自主的,收住了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转而微微眯起眼睛,并对着席沐垣严肃的告诫了起来,而这便是欧阳夏莎感觉到危险的,最最直接的表现。
这不,只听见欧阳夏莎一改之前的温和神情,严肃认真的对着席沐垣警告这说道:“沐垣,你要知道,森林里美丽的东西远不止这些,大自然的色彩有时候会让你迷失自我,很多美丽的色彩,都只是一些危险事物的保护色而已,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是危险,凡事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更何况,这里还是素有‘死亡森林’之称的日照城森林,为此我们就更加需要谨慎一些了。”
倒不是欧阳夏莎不说这些萤火虫很是危险,而是她还没有感觉到,真正让她感觉危险的原因,所以,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恐慌,她便决定,待她肯定了危险的发源地之后,再去开这个口。
当然了,欧阳夏莎之所以能如此淡定的在一旁观察,也正是因为这股危险,并没有让她感到难以接受,或是危险十足,所以,她才能继续保持观望的姿态,而非慌慌张张的,寻找这个所谓的根本原因。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当然也是为了让席沐垣他们提前有个戒心,同样也是为了教会他们一些丛林生存常识,所以,欧阳夏莎便憋出了那么一段话来。可那效果,却似乎并不如欧阳夏莎所想象的那般美好!
就好比此时,对欧阳夏莎异常喜欢,颇为崇拜的席襄垣,一见欧阳夏莎流露出那般颇有深意,若有所思的表情之后,居然还以为她是因为喜欢这些,才会那般回答的,于是便上赶着走到了欧阳夏莎的面前,示好般的开口问道:“主上,你是喜欢这些吗?要不,我抓几个来送给你玩,你觉得如何?”
席襄垣还在说话,之前本已经消停了,彻底安静下来的席衡佐,这个时候却因为忍不住,突然上前一步,朝着欧阳夏莎所望向的方向走了过去。不过在这之前,也就是在经过欧阳夏莎身边的时候,他还是微微的停了那么一下,先是不屑地瞪了欧阳夏莎一眼,然后便是不由自主的,朝着欧阳夏莎便讽刺的开了口,只听见他万分鄙夷的说道:“胆小鬼就是胆小鬼,不敢抓承认就是了,在那装什么模,作什么样?虽然是我们的历练,而非大人你,可连一两只萤火虫都不敢捉,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去的好!沐垣,你是不是非常喜欢这些萤火虫?我来捉给你,好吗?”然后不等席沐垣回答,席衡佐便自顾自的,朝着那堆萤火虫所密集的地方走了过去。
虽然席衡佐心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欧阳夏莎并非他的情敌,这其中不光是性别的问题,还存在着身份辈分等一系列的问题,可一看到席沐垣对她的自然亲昵,他便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于是便忍不住的想要刁难于她,哪怕欧阳夏莎的身份是他是上司,主人,他也按耐不住那股因为吃醋所产生的邪气。
“是吗?那就祝我们冥殿伟大的席衡佐席公子早日成功归来!”欧阳夏莎虽然一眼便看出了席衡佐如此别扭的原因,可却并不代表,她能够继续忍让下去,毕竟,她又不是口袋,什么都愿意往里装,所以,意料中的,欧阳夏莎一边拉住席襄垣温暖的手,阻止其想要开口反驳的举止行为,一边淡淡的挑了挑眉毛,就那样面无表情的望着席衡佐,毫无戒备地朝着那团,因为萤火虫的光芒汇聚而成的荧光里面走去。而从欧阳夏莎那冷淡的语气之中,不难发现,欧阳夏莎这回是真的有些生气,也是真的有了,想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的心思。
站在一旁,观看了全程,却在欧阳夏莎眼神的示意下,没有参与到其中的席镜,在看到席衡佐作死的行为之后,除了站在原地无奈的摇头感概之外,也只能在心中暗道欧阳夏莎的腹黑记仇个性,以及席衡佐的单蠢愚笨了。
虽然席衡佐不仅是他好兄弟席罗的亲生独子,也就是他的亲亲侄子,而且还是他所收下的嫡传徒弟,可席镜却仍旧没有半点想要提醒他的意思。
至于原因,一方面肯定是因为欧阳夏莎与自己的从属关系,而另一面则是因为,席镜的的确确是不太喜欢席衡佐这样的性子,觉得借此机会,能让席衡佐吃点亏,得到个教训也是好的。当然,能让席衡佐吃亏的好处还不仅限如此,除了让其受受挫折,并借此机会磨砺一下席衡佐那不可一世,高傲非常的性子之外,同时也正好让其他人有个心理准备,因为此时此刻,席镜也已经察觉到了,欧阳夏莎之前所感受到的那股危险的存在。
而此时,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当做了,让其他人警醒的炮灰般存在的席衡佐,正沾沾自喜,兴奋非常的认为,自己赶在他人之前抢得了先机,并确定这次,他一定可以得到席沐垣的欢心。想着想着,席衡佐的脸上,便忍不住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就好像他看到了未来,他得到席沐垣欢心时的场景似得。
越是这样想,席衡佐就越是放不下手中的抓捕萤火虫的行动,越是放不下,席衡佐就越是有种迫不及待,马上就去付诸于实践的冲动。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席衡佐似乎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伸出手,立刻就想去抓住那些近在眼前的萤火虫,可就在此时,席衡佐却突然感觉到了,前方那一片黑色区域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阴森!没错就是阴森,而且还是那种至极的阴森,与前面他们所站的位置完全不同,这里居然连一丝丝的月光,或是其他光亮,都无法反射出来,似乎这里能够容纳的,除了极致的黑色之外,再无其他颜色可言。
就在此时,就在席衡佐察觉到这片区域有些不太对劲,并努力寻找其根源的时候,席衡佐的四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的移动,并想要将之死死的围困其中似得。直到那些东西近在咫尺,与席衡佐不过隔了三尺距离的时候,席衡佐才看清楚,那些缓缓移动的东西是些什么。
说他是藤蔓,可似乎又与平时他们所见到的藤蔓有所不同,毕竟,谁见过藤蔓能长出一张冰冷至极,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的?尤其是长在这种,连半点光都无法透过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的地方,怎么看怎么恐怖,怎么看怎么诡异,好吗?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席衡佐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顿时也被那张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血盆大嘴给吓了一大跳,之后更是在看到其张牙舞爪的,类似于人类四肢的藤蔓向其围剿收拢之际,因为惊恐而发出了‘啊’的一声高亢的大叫,并由于惊吓过度的关系,从而导致此时的席衡佐脑中所想的,除了逃离这里,还是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