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白露大公一眼,夏颉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点头笑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放心,艾伦-白露的事情,我还没放在心上。昨晚的事情,一些安抚百姓的工作,还得靠大公您了。”
白露大公连连鞠躬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他笑着对夏颉说道:“总督阁下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呀,不仅仅是我们白露公国,中部领有数百个大小国家,无数人都指望着您呢。”
“当然,我会小心的。”用力的拍了拍白露大公的肩膀,夏颉随口答应了他。白露大公看出夏颉还有事情要处理,也就没有再多做逗留,而是很明智的向夏颉告辞离去。
不过,刚刚走到大厅的门口,白露大公刚拉开那扇沉重的大门,他又回头很小心的问夏颉道:“总督阁下,中部领不会发生像东部领那样可怕的事情的,不是么?昨夜的事情,绝对是一个意外,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罢?”
很认真的看了白露大公一眼,夏颉微笑道:“当然,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切都是意外。”
白露大公朝着夏颉深深的鞠躬,转身出了门,毕恭毕敬的拉上了大门。夏颉神识漫延开去,看到白露大公步伐坚定的快步离开,一路没有多做逗留,一直走到了外面大街上,在几个护卫的帮助下登上了马车,随后一行人快速朝城内他的另外一座宫殿行去。
夏颉的神识紧跟着白露大公的马车,‘看’到白露大公的马车转过了一个街角,几名身穿黑披风的男子从街角边转了出来,快速的接近马车,向马车内的白露大公嘀咕了几句,随后跟在马车后一起离开。夏颉在那些男子的身上,感应到了海人军队特有的高能武器的气息。这些武器中装配的高浓缩的能量块,在夏颉的神识感应中好似一颗颗小太阳般在发光。
收回了神识,夏颉猛吸了一口气,低声喝道:“赤椋!”
大厅内卷起一阵狂风,面色惨白,脸面、脖子、手腕等处还有大片淤血无法消散的赤椋出现了。赤椋阴沉着脸蛋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大兄,昨夜军中损失一等巫武一千三百一十四人、二等巫武三百七十七人、三等巫武五十九人。对我们进行刺杀时,有七名八鼎以上的蛮军将领同样受到了袭击,死一人,重伤六人。”
坐回了椅子上,夏颉两条长腿盘了起来,他两个手肘靠在膝盖上,手掌托住了下巴,眯着眼睛沉思了一阵,这才低声说道:“八鼎以上的将领都被刺杀?嘿,这事情让刑天辅公在安邑城头疼去罢。我们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他看向了赤椋,低沉的说道:“赤椋,你在军中挑选一批机灵的人出来。我不限定你的人数,总之要心思灵敏,身手敏捷,擅长跟踪盯梢打探消息外带严刑逼供的人。”右手在手镯上搭了一下,夏颉翻出了一个黑色的凹凸不平很是丑陋的药瓶,随手丢给了赤椋。
“这是……”赤椋眉头一抖,诧异的看向了夏颉。
“这就是我一路上让那五百万蛮军服用的东西。你刺出自己的心血滴入药瓶内,给你挑选出的那些人连续服用三十六天,他们就会对你忠心耿耿惟命是从。但是你给他们下药,却不能让他们知道了。这巫药威力极大,但是在彻底控制那人之前,也很容易被化解的。”夏颉叮嘱道:“秘密的下药,只要服用了三十六天,他们就对你死心塌地。”
赤椋用力的点点头,将药瓶揣进怀里,好奇的问夏颉道:“大兄,你要我找这么一批人干什么?”
“唔,跟踪盯梢,打探消息,外带铲除一些应该铲除的人。”夏颉阴冷的朝赤椋笑了几声:“你不觉得,我们到了中部领,虽然在军力上可以将整个中部领变成废墟,实际上却是又聋又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么?”
夏颉有些诡异的笑了起来:“你组织的这批人马,就称呼为‘大夏中部领特别勤务局’,负责从暗地里监听监视中部领的一切可疑的痕迹。唔,过几天,等你挑好了人手,我会写一份训练和管理这些人的纲要出来,你照着纲要上的条款用心操作就是。”
“特别勤务局?”赤椋傻眼了,这是什么古怪的称呼啊?他看着夏颉,觉得夏颉很有点莫测高深的味道了。
夏颉在心里暗笑,他已经决定,将前世特勤局的组织纲要和特工训练守则默写出来,让赤椋去操作了。以赤椋挑选出来的那些精锐巫武和巫士的身手,大夏的这个特勤局,应该比他前世服役的那个特勤局,来得更加强大罢?
一夜的狂乱,随后是连续十几日的宁静。赤椋挑选了一批精干的人手出来,那控制人心的巫药也在秘密的让这些人服用。在夏颉的命令调整下,中部领的夏军收拢了军力,做好了防范措施,中部领突然变得风平浪静,却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气息在隐隐的蔓延。
数日后,满脸青白色元气亏耗了许多的水元子仓皇的逃到了中部领。被抓去黎巫殿不断的召唤先天轻灵之水灌溉无数灵草灵药的他,连续苦干了这么多天,差点没晕倒过去。最后旒歆好容易大发慈悲的打发他出来休憩一段时间,心有余悸的水元子立刻跑到了夏颉这里。夏颉身边顿时多了一个勉强算得上是高手的人物,能用的人又多了一个。
就在夏颉他们在暗地里秘密查探一些事情的时候,安邑城中,已经暗流涌动。
刑天家深处某栋大殿内,一缕尺许宽幽光自天花板落下,刑天厄佝偻着个身体,跪伏在那一缕幽光中。
他前方十丈处是一堵漆黑的墙壁,墙壁上镶嵌着一座巨大的黑玉雕像,那是一尊没有了头颅,手持巨斧和大盾的魔神雕像。雕像栩栩如生,就连脖子断裂处的骨骼和经脉乃至肌肉纹理都雕刻得好似生人。那雕像的左侧墙壁上,雕满了拳头大小的巫文,讲述着刑天家的先祖,以一人之力独战十万天兵的魔神刑天的一生。(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刑天厄跪在地上,嘴里喃喃的念诵着晦涩难懂的咒文。他的声音有如金石碰击,极富穿透力。黑漆漆的大殿内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震得天花板上一蓬蓬灰尘‘簌簌’落下。渐渐的,大殿内有一股让人不安的力量在飘荡。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小厄,何事?”
刑天厄朝前俯下身体,额头在地面上碰了一下,幽沉的说道:“大事。本家友客夏颉连同本家这一代精选而出受本家全力栽培的六位子弟,在外受袭。似乎,有人要和我刑天氏为难。”
“何人?”那声音中蕴含了一丝怒气。
“不知。”刑天厄将夏颉在中部领遇到的事情一一述说了一遍,随后解释道:“本家控制的数支军队在和海人一战中受到重创,如今御龙军、翔龙军、齑犼军、暴熊军等几军正在补充军力,年余之内,无力出动。本家剩余几支军队已经开赴东疆,威逼东夷。”
“你那兄弟几个,还有十三他们?”那声音很清幽的问了一句,大殿内地板上的灰尘突然无风自动,在地上卷起了一条条纹路。
“殁、铘、殂、阏四兄弟赶去南疆,勒令蛮王盘庚履行和我大夏结成的许诺。十三领军去了东疆,族中其他人不能轻离安邑。”刑天厄无奈的说道:“为本家计,厄联手当今大王软禁九大天候,夺回了九大天候手中大权,其党羽必定不肯善罢甘休,故而,安邑城内,必须有本家精锐镇守。”
“胡闹!九大天候手中的权力,也是可以轻易动的么?当今的大王,给了你什么好处?”那声音中充满了惊奇。
“呵呵。”刑天厄不无得意的笑了几声:“大王以他魂魄发下血誓,下一代大王将是他和本家刑天华蓥之子。若非如此,本家起初就不会全力支持他登上王位,又怎会帮他对付九大天候?”
“哦?如此说来,倒也不亏。”那声音‘呵呵’的冷笑了几声:“只是,对付九大天候,实在是太冒昧了。那叫做夏颉的小娃娃受到刺杀,怕是也和此事有关罢?奇怪,一个小小的蛮子,你怎会让他做了本家的执事?甚至还将中部领的大权给了他?而不是本家的子弟?”
刑天厄笑了几声:“那夏颉是当代隐巫太弈之义子,注定是下任星宗之主。他另有一位师尊,修为深不可测。”刑天厄将夏颉的身份来历,又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这样么?”那声音笑了起来:“你做得很好。”顿了顿,这声音又问道:“那么,你这次准备如何应付?”
刑天厄微笑道:“刑天狴、刑天犴,也该多多历练。他们留在安邑城,也不安全。故而,准备让他们领半支翔龙军,去中部领帮大风他们。”
“没有高手坐镇哪!”那声音‘嘻嘻’的笑了几声。
刑天厄急忙说道:“正是没有高手坐镇哩。那夏颉不知道用什么邪门法子控制了五百万蛮军,但是毕竟,您知道,那群蛮国的大巫虽然都很强,但是脑子都欠缺了些,杀人放火的事情做得极好,其他是一事无成。故而……”
“不用说了,我们都是快死的人了,只是在这里苟延残喘。”另外有几个声音幽幽的响起:“我们也没几年好活的啦。干脆出来走动走动,也是好事。安排一下罢。”
刑天厄的额头轻轻的碰了碰地面,他恭声道:“是,孩儿,去准备去了。”
相柳家的府邸里,相柳翵同样在打理海人领地里的事情。
一处积水潮湿的大殿里,一条粗有丈许的金纹大蟒懒洋洋的蜷缩在地上,相柳翵舒适的躺在这条大蟒头顶的交椅上,享受着身边四名少女的按摩、安抚。他懒散的张开嘴,一名少女小心翼翼的用嘴唇拈起一枚鲜红的果子,温柔的喂进了相柳翵的嘴里。相柳翵‘嘿嘿嘿’的笑了几声,大手在那少女的胸脯上捏了几下,吞下了那果实,懒洋洋的问道:“小子们,阿柔在东部领干得怎么样啊?”
一名脸色发青,容貌秀丽有如处子,奈何皮肤下一条条好似蚯蚓般蠕动的肌肉让他的面目显得格外狰狞的青年上前了几步,满脸带笑的说道:“柔哥在东部领做得很不错。就这几天的功夫,他已经杀了三十七个国王、八十五个大公、一百九十九名大贵族,抄没了他们的全部家产,合计是两万七千车财宝,都已经运到了族地里。”
又一名身材高大,嘴唇发黑,眼角有黑气冉冉升起的青年大声说道:“另外还有这些贵族家中的美貌处女一千四百五十九人,个个都是极品处女,也全部运到了安邑城。零头卖给西坊,每个都卖出了大价钱,剩下三百送进了王宫,大王很是欢喜,还有七百人,也分给了家中的各位长老和一干兄弟。”
“嗯,收获不错!”相柳翵得意洋洋的说道:“东部领虽然穷了点,但是数千年的积蓄,也是有些好货色的。可惜,可惜,若是落入我们相柳家手中的是西部领或者王令……啧啧。可惜啊,那群人不会让我们相柳家得到太多便宜的,不过这点收获也足够了。叫小柔下手再狠一点,那些刁蛮百姓,你不狠狠的杀他家的人,是不会把全部的家产都献出来的。”
大殿内的几个年轻人同时应道:“喏!”
嗒了一下嘴巴,抓着一名少女腰肢将她拉倒在自己身上,相柳翵‘嘿嘿’笑了起来:“你们去东部领帮阿柔一把。带上本家的蚺军去。唔,刑天家的那几个小子吃了暗亏,你们要当心了,可不要同样吃亏上当。有机会,给他夏颉、刑天大风找点麻烦,反正如今海人被打得亡了国,再也无力闹出什么大事来,你们好好的去消遣消遣罢!”
几个年轻人躬身领命,看到相柳翵不再说话,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身边的少女身上,顿时一个个乖乖的退出了大殿。
几乎是同样的事情在各个巫家的宅院密室中发生,只是,各大巫家的家主分派的命令有所不同罢了。
是日深夜,一架马车从安邑王宫内行了出来,赶车的是一名身穿血衣的血巫卫,街上无人敢拦这车,大车直接往巫山的方向去了。
马车的帘子突然挑起,磐华探出头来,回头呆呆的看了一阵安邑城的方向,一张脸变得无比的狰狞和怨毒。
“夏颉……你等着!”
巫山入口处,一条飘忽不定好似春日水波的白色身影迎上了这架马车,将用一缕轻纱蒙住了面孔的磐华迎进了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