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亮仿佛也和人们捉迷藏,晚饭后陈祖旺家里来了几个人。一个是陈家海,另一个是大爹计划好的市场合伙人陈文韬。
“这个李四狂得不得了,明天他来我们决不放过他。”家海抡起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震得碗筷叮咚作响。
“家海,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李四之所以这么强硬,这背后会那么简单吗?”
“不简单又怎么了?几个瓦工还在医院躺着呢,我实在咽不下口气1
“依我看这样……”陈祖旺先在纸一写了几行字,然后机警地向外张望了一下,还不放心又出了屋门确认安風雨文学,陈文韬听了,带上大爹写的纸条,骑上车进了城……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庄市场正常砌着围墙,陈家旺正指挥着。
“不好,李四又来了1有人惊叫起来。
正忙碌的陈家旺转身一看,只见李四耀武扬威地闯了进来,身后有二三十个小痞子招摇过市。
陈祖旺操起铜锣敲了起来,忽地从绿色芦苇丛里,冲出几十个精壮的小伙子,他们嗷嗷嗷直扑市常
“弟兄们操家伙!"李四怎么也没想到,陈庄人早有准备,他从地上拿了一根棍迎了上去。
“兄弟们给我上,打死算我的1陈家海抓住钢管挥舞着。
市场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村民们目睹着近百号人打着群架,耳边不时传来喊打喊杀声音,还有受伤的尖叫声,场面越来越血腥……
“所有人,快上车!目标双河村陈庄组1乡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林所长亲自带队奔向陈庄。警车拉响了警笛,路上的车辆行人连忙避让。
“林所,什么情况?”
“两个庄子械斗。”
车上警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警车拐了弯直向北,再有一刻钟就能赶到。
而此刻,陈庄市场内械斗依然没有停止,双方僵持不下,一个个都急红了眼。
“你们看,那个黑衣服耳朵血直淌。”围观的群众看着惊心动魄的械斗,善良的乡亲们也管不了这事。
陈家海是个练家子,他手中的钢管把握分寸的,否则这一下打去,非出人命不可。
他在人群中寻找着李四,而李四也在找他。
不是冤家不聚首,正说着两个人在西南撞上了。陈家海先声夺人:“李四你算老几,我们陈庄市场你凭什么来插一杠?”
“我算老几?我算老大。”
“上厕所还有个先来后到的吧?”陈家河海笑道,“市场是我们先和村里说也包下来的。”
“陈家海,你算什么东西?这么多年你干啥啥不成,我看你就是个废物点心!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和村里签订了承包合同,这个市场就是我的!你还跟我争?歇息吧你1李四得意洋洋地说。
陈家海愤怒地冲了过去,一把夺过合同撕得粉碎。
“你撕吧,反正复印件我那儿多呢。”手中的棍子依然保持着防守姿势。
家河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这边兄弟们还在为他拼命,形势依然不明朗。他抡起钢管砸了过去,李四也非等闲之辈,机灵地一闪躲过了一击。
李四知道自己个矮,这样下去肯定吃亏,他突然大声叫嚷:“弟兄们亮兵器。”
只见李四和他带来的人,个个从腰间抽出一把亮闪闪的软剑来,围观的群众心揪了起来,这样下去要出大事。
“住手1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边传来一声枪响,不敢再乱来了。
“你看看你们乡里乡亲的,为了市场有必要打得头破血流吗?”林所长站在警车顶上,把枪收了起来,用高音喇叭对众人说,“哪个是头,出来跟我说话。”
“是我,林所长。”林所发现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唷,这不是派出所常客李四吗?”
“林所长,今天这事真不怪我,我和村里定了合同,承包了陈庄市常可是,陈庄人就是不承认,还对我们大打出手。”
“你放屁1陈家海冲到跟前,“市场是我们先和大队说好的。”
“好好讲话,你谁呀?”
“我是陈庄人,我叫陈家海。”
“哦,陈家海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这叫什么?不是胡闹吗?”
“林所长,市场在我们陈庄地界上,也是我们几个和村里先提出承包的,怎么能这样呢?”陈家旺来到所长面前据理力争。
“你又是谁?”
“他是我们陈队长。”陈庄人七嘴八舌地说。
“陈队长,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身为队长不制止械斗,如果今天打出了人命,我看主要责任就在你。”林所长严肃地说,“好了,现在李四和陈队长,还有你。”
“你叫什么?”
“陈家海。”
“对,陈家海,这三人跟我去派出所接受处理。其余人都散了1
人们渐渐散去,在路上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各方的伤员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朝医院走去。警车再带上几个人,呼啸着奔向派出所。
天空中乌云翻滚,不一会儿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下下来,下得那么急。
坐在车子上陈家海依旧忿忿不平,看着窗外大雨倾盆。回想着李四刚才说的气人的话,他突然觉得李四说得真对,这些年自己干什么成功过呢?
想想父母走后,国家有了好政策,鼓励老百姓发家致富,可是陈家海原本以为的致富路一下子变成了天大的笑话。想着想着,他心里特别不甘心。
苍天,你难道非要和我陈家海作对吗?陈家海出神地望着窗外,思考着自己的出路。他太害怕过苦日子,父辈没能给自己创造好条件,现在自己为人夫又为人父,必须扛起生活的重担,可是,发家致富的门道到底在哪呢?
“轰1一声巨大的雷声在天空中作响,一道闪电透过厚厚的乌云显得特别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