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思维误区可钻得要命了,要是再迟得片刻,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还好自己下一站就是妖城,隐居的小城本来就离裂谷很近,反倒是裂谷自身极长,抵达圣龙峰都有数千里。大老远察觉这里的战斗,他是连飞过来都顾不上了,直接撕开空间就钻,就为了早一秒赶到。
可即使如此也是极为后怕,要是程程夜翎出了半点差池,真的要悔死,那是把天宫屠尽了都无法挽回!
现在都不知道算有多大差池……程程受了伤,不过秦弈察觉得出,只是血染白衣的样子看上去吓人,其实伤倒不重,一药可愈。
但这夜翎被自己拎着,居然在挣扎,气息很凶戾。
这不该是夜翎……夜翎难道不是该立刻变成一只小小蛇,欢快地盘到自己肩膀上来?
怎么会是这样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出什么事了?
“九婴你倒是放个屁啊,你一个太清欺负乾元,做你妈的天帝呢,你配?”
程程流苏都转头看他,真是从来没见秦弈这么暴躁过。
夜翎在他心中真的是跟亲妹妹一样埃
九婴的魂音终于传来:“这螣蛇的状态又不是我弄的,是神性之觉醒,理论上对她是好事一件,你让我跟你说什么?泼妇骂街还是收收吧,没意思。”
秦弈怔了怔,却听流苏道:“出来啊,你要屠妖城,要收烛龙之魂,怎么缩头了?”
九婴失笑:“我打不过你。”
程程:“……”
有流苏杵在这儿,九婴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动得了这乘黄与螣蛇,甚至救不回赵无怀了。
别说这样跨位面的攻击,就算真身亲临……也不行。
流苏居然复苏了……她到底怎么复苏的,九婴真是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事实就是流苏已经太清。便是此刻同属初期,九婴也很清楚,同级就意味着没有人打得过流苏。
但流苏也不可能直冲天宫,那是来送。
大家暂时还是一种僵持,实际上真正的棋眼,是人间修士。要是人间无相集体反天,在流苏率领之下,九婴知道自己会很难办;可只要人间修士有一半站天宫,那它的胜算倒是大得多。
它没去说这些,反而道:“流苏,你确定你要保妖城?”
流苏仰首:“我……朕做什么事,有你这坐骑问话的余地?”
九婴并不动怒,只是道:“远古螣蛇,是你杀的。”
说完这句,再无声息。
流苏微微皱眉,转头看去,对上了夜翎猩红的眼眸。
往事一帧一帧闪过脑海。
当初自己为什么要让秦弈喂她那颗“洗掉什么的丹”?
不仅仅是担心螣蛇的凶戾狡诈会导致秦弈被坑,同时也是因为这条螣蛇继承的血脉,也会继承因果与爱憎。
她俩……是仇敌。
夜翎看了流苏好半天,忽然探出一只龙爪。
抓向了……赵无怀。
“不!天帝救……”
“噗”地一声,龙爪抓住赵无怀的身躯,用力一捏。
鲜血喷溅,赵无怀的身躯被活活捏成了肉酱,一个阳神飞也似地逃窜而出。
夜翎眼里闪过讥嘲,层层天火环绕,赵无怀的阳神落入火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魂魄永禁,天火炙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翎又回眸,看向了远方天际,原先在摆七光御阵的那些天上人。
一群人瑟瑟发抖地往后退。
隔空观测的九婴默默收回了神念。
救不了……怎么救?
这场微操……真是送得彻底。
只希望螣蛇和流苏真能反目,好歹还算给心理找点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