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灵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抱住他，趴在他的怀中，继续哭着。

晏寒笙有一瞬间因为她的主动而开心，可更多的是心疼。却也只能拍拍她的背，轻声安慰。

夜一早在晏寒笙抱住蒋若灵那一刻就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好一会，蒋若灵才缓过来。晏寒笙的胸前已经湿透了一片。

蒋若灵从他怀中退出后就转过身，用袖中帕子给脸上的泪水擦干。又平复一下心情，才转过身。

看了看晏寒笙衣服胸前湿了一片，有些歉意的说：“对不起，将你的衣服弄脏了。”

晏寒笙摇摇头，“你知道，我不在意的。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如果一开始就把所有一切都告诉她，事情也许就不会这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下辈子，我们在一个没有阶级等级的平等社会相遇，如果我们再次遇到，你会不会还会因为往世的种种，推开我？”

蒋若灵决定来找他就是与他摊牌的，也是给了自己回到现代一个等待的理由。

晏寒笙却吃惊于她竟十分清楚自己为何会对她冷淡。本来还打算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如今也只能坦白。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你却什么都知道，如今，我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晏寒笙有些苦涩的说。

接着又说：“如你所说，如若有一天，真的有那样一个地方。没有等级，没有仇恨，没有所有这一切能阻碍的理由，我一定不会再推开你。”

承诺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可此刻，哪怕只是这一秒，蒋若灵却觉得很受用。

蒋若灵看着他笑了笑。

“真想再去郢城看看那片花海。”

晏寒笙却因为她的话瞬间紧张起来。

又想起她能知道自己已知前世的事，是否也知道自己烧了画又将那片花海毁了。

一想到这里，晏寒笙就觉得自己内心如针扎般煎熬与折磨。

蒋若灵看着他眼底的煎熬，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却什么也未表明。

如果不这样，蒋若灵害怕自己走后，改变不了结局，回到现代依然遇不到他。或者是，是生生世世都再也遇不到他。

在北耀的时候，蒋若灵便通过之前虚空赠送的那个镜子，看到了他烧了画毁了花海。原本是很痛心难过的，可知道他是因为往世的情结，便也释然了。

前世因今生果，有些事情，无论怎样，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以的，等下一年，我就陪你去。”

蒋若灵笑着点点头。

如果能等到下一年，该多好。

“给我安排个房间吧，我有些累了。”蒋若灵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有了那种无力疲倦的感觉。

晏寒笙赶紧领着她出门安排下去。

等安顿好蒋若灵，看她睡下，看了几眼她很是疲倦的面容，才转身轻步出了房间。

晏寒笙总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可却说不上到底哪里有问题。

直到晚间，蒋若灵才悠悠转醒。

睡梦中，蒋若灵感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现代，又看见了那熟悉的车水马龙。

待睁开眼，看到眼前古色古香的环境，才惊觉刚刚那只不过是一场梦。

晏寒笙中途有过来看过她，见她睡的沉便没有打扰她，但是，却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她。

许是受她睡睡的面容影响，不知不觉，晏寒笙也有些疲倦的在趴在床边睡着了。

蒋若灵转过头，看着趴在床边的人，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朵原本艳丽的彼岸花，如今已经凋谢了三分之一还要多了。